些許昏暗的審訊室裡噤若寒蟬,陳江與陳警官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對方。
“你什麼意思?”陳江一字一頓。
“沒什麼意思,”陳警官轉身,故作輕鬆地來回踱步,“就是好奇你替陳海定罪,原因是什麼……”
南辰靜靜地看著、聽著,原來自己埋怨時,陳警官竟然查了這麼多事情。
陳江默然不語,陳警官接著說:“蔣夢涵就是你和蔣清的女兒,她本來有大好前程,卻愛上了一個成事不足的導演,這個導演就是張途,後來演了張途的電影,二人欠下鉅款無力償還,所以你作為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想彌補女兒,但你並不富裕,陳海雖然人在牢中,但瘦死駱駝比馬大,他可不缺那點兒錢,所以他……就看中了你這一點……”
“陳警官編故事的能力,讓人自嘆不如!”
“你先彆著急否認,”陳警官隨意抬手,轉身靠坐在桌邊上,“我猜陳海答應你,只要你替他坐牢,他就幫你女兒還債,對吧?”
陳江雖然面不改色,但胸口不規則的起伏,便不難看出,他正在壓制。
陳警官斜嘴冷笑:“但你錯了,陳海出來的目的,絕不是想重獲自由那麼簡單,他可以利用你的愛女之心,同樣可以利用蔣夢涵的護父之情,你猜……他會讓蔣夢涵做什麼?”
陳江的眼眸地震,他的話想一擊重拳,打在自己胸口,喘不過氣,斷斷續續道:“你……你這是什麼……什麼意思?”
陳警官抿了口水,淡淡地說:“他讓蔣夢涵綁架人質,來換你!”
“什麼?!”陳江激動起身,連帶綁緊的椅子都發出“咔嚓”聲,他目露兇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極度想要聽到對方的否認吧!
陳警官知道,此時此刻,隨意地說出來,最為傷人,他轉身拿起被要挾的手機,拿給陳江看:“安沁、周可失蹤,表面上就是蔣夢涵和張途做的,他陳海始終未露面,換句話說,如果東窗事發,我們幾乎沒有證據證明陳海和整件事有關!其居心……可以想見,你難道還以為他會為了你這個沒用的弟弟,去照顧自己的親外甥女嗎?”
“畜生……畜生……”陳江的防線徹底崩塌,幾乎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兩個,突然滿目哀求,“陳警官,夢涵是個好孩子,她是個好孩子,就算做了什麼錯事,也是聽了小人讒言,你要相信她,你得相信她呀……”
“法不容情,我信她,法律呢?”
“可……可這……這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呀……”陳江崩潰大哭。
陳警官一步步走近他:“雖然法不容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您說,您說……有什麼辦法救夢涵?”陳江被靠著的雙手探著拉住陳警官的衣角,眼裡有了些許光芒。
“碼頭!”陳警官正顏厲色,“陳海約在碼頭,是什麼目的,要南辰和柳文昊都去又是什麼目的?”
“這……”陳江面露難色。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已經在利用你的女兒了,你還要維護他,我告訴你,這個是你們唯一將功折罪的機會,要不要說……全在你!”
南辰他們一句話都插不上,卻被陳警官有效的“咄咄逼人”震撼著,能如此處變不驚,實在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你慢慢想!”
陳警官轉身之際,陳江終於鬆口:“好好……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