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威剛想開口,可卻欲言又止,似乎這種往事不堪回首。
楚炎從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了疑問,似乎在孟安威的心藏著一個不可解開的大疙瘩。
“有事說事,這裡是部隊,不要像個小媳婦扭扭捏捏,你不說出來,怎麼可能過得了心理這關。”
聞言,孟安威扭頭凝視楚炎一眼,隨後走到一處路旁的花壇坐下,雙手抱著腦袋,似乎很是鬱悶。
“你也知道,我的水性並不差,可要綁住雙手雙腳,還必須潛入到五米多深的池底進行逃生訓練,這……這我有點做不到。”
見到孟安威依舊一臉的憂愁,楚炎眼眸一轉,似乎對他的心事也越加的感興趣。
“聽榮寧說你家是做藥材生意的,你還經常利用假期跟隨貨船走貨到東南亞,應該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可生意做的這麼大,為啥會想到來部隊當兵?”
楚炎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對自己的這位戰友也感到十分好,尤其是他在水池的表現,更是讓人感到詭異。
“我十歲那年差點死在馬六甲附近海域,當時跟隨著家族公司的老員工一起出海,原本想著交貨後,順便去東南亞旅遊,可誰知途卻出現了變故。”
“是海盜,對嗎?”
楚炎驚的問道。
“沒錯,這幫傢伙極為狡猾,偽裝成漁船出現故障,向我們發出求救,迫於人道主義,我們將貨船靠近了那艘漁船,可誰知,這災難才剛剛開始,我家的貨船被海盜劫持了。”
說到此處,孟安威一拳頭狠狠砸在地面,地一塊凸起的石塊瞬間劃破他的手掌面板,幾滴鮮血頓時滴灑在地面。
楚炎朝著他的滴血部位瞄去一眼,頓時心裡也是十分沉重。
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憤慨?想必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們對你們做了些什麼?”楚炎不解的問道。
“這幫該死的海盜發現船全是名貴藥材,連贖金也不要了,直接將船的所有人捆綁住雙手雙腳,一個個踹進了大海,當大家拼命在海面掙扎的時候,他們這幫畜.生開槍了,對漂浮在海面的所有人用子彈挨個點名,我永遠忘不了他們那罪惡的笑聲,也忘不了身旁那些被打爆腦袋的船員。”
孟安威面帶憤怒,牙齒受怒火影響,開始咬得嘎吱作響。
“所以呢?可你卻活下來了,這是天意,你現在還是一名海軍陸戰隊員。”
楚炎伸出右手在孟安威的肩膀拍打幾下,以示安慰。
“六十歲的老船長用身體給我做掩護,子彈將他的腦袋打得稀巴爛,那黏糊糊的鮮血將周圍的海水染得通紅一片,我躲在他的屍體下,眼睜睜看著他身的血窟窿不斷的湧著鮮血,那血液滴灑在我的臉,以血洗面,海盜那罪惡的笑聲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後來呢?”楚炎焦急的追問道。
“後來?後來我一直抱著老船長的屍體在海面漂浮了三天三夜,當我已經精疲力盡,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終於被一艘漁船撈起。”
說道傷心處,孟安威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湧現出兩行熱淚,這件事過去多年,自己又一次勾起回憶,難免傷心過度。
右手背不停擦拭著眼角的淚痕,孟安威的語調都帶著哽咽。
楚炎再次拍打著他的背部。
“所以……所以你選擇參加海軍陸戰隊?選擇到蛟龍特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