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文靜,又從來都不說話,也沒法表達自己,我真怕我走了之後她會受欺負。”
林爾本來是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的,但聽到這裡,她終於是忍不住側過了頭來,看向了這位情聖。
男孩子還在感傷:“她真的很好,我覺得以後我再也找不到她這麼好的了。你知道嗎?夏天的時候,我經常會靠在她身上上課,她卻從來都不說什麼,因為她知道我怕熱,她的面板比我涼,所以她要幫我降溫。”
林爾:“?”
林爾總覺得這個資訊量有點兒大。
不過還沒等她品出什麼來,男孩子又是一聲深深的長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跟她說三個字,謝謝你,我的同桌——水泥牆。”
吃瓜群眾林爾:“……”
安靜了半秒鐘,林爾果斷地把頭扭了回去。
對不起,是她思想不健康了。
她反省。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
今年的語文題異常簡單,前面的語言基礎知識部分都是課上學過的,後邊的語言表達和運用直接考的整散句互換,沒什麼難度。
古詩鑑賞也是課內的選修,連作文的立意都是一目瞭然,明確無比,想寫跑題都難。
以至於林爾一度懷疑命題組的老師出題的那天是不是喝大了。
收卷之後,學生們一臉懷疑人生地出了考場。
語文只是個開頭,下午的數學也很簡單,除了最後那道壓軸題體現出了對高考該有的尊重之外,其他的題目像是命題組的老師在故意放水。
學生們更懷疑人生了。
數學卷子收上去的時候,整個校園裡幾乎是一片愁雲慘淡萬里凝,說句烏雲壓頂也不為過。
“我操,今年的題目怎麼回事?”時桑的臉都黑了,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起來,“這是給高考生做的題嗎?也太簡單了吧?”
謝衍挺能理解時桑的焦慮,像他們這種重點高中裡的學生,不怕試卷難,就怕試卷太簡單。
因為題太簡單的話,和其他學生就拉不開差距了,不僅是和本校普通班的學生,更是和別的普通高校的學生。
題目簡單,我考一百五,你能考一百四,最多也就差十分。
題目難,我考一百三,你考八十,差距立顯。
再加上今年的壓軸題也不難,還沒有平時練得那些綜合題的難度高,對本就側重於數理學習的理科生們又是一個大打擊。
校門口已經聚了一堆人,除了等待接學生的家長們,還有不少前來採訪的記者。
九中北門的側門口站著個年輕的記者小哥,小哥手裡舉著一個黑色話筒,話筒上貼著個江州電視臺的大ogo商標,正對著攝像機一臉激動地說著什麼。
時桑和謝衍出來的早,正好撞進鏡頭裡。
記者小哥立刻逮住兩人來了個現場採訪:“這位同學,我是江州電視臺的記者,能不能採訪你一下?”
時桑:“哦,行。”
記者小哥:“怎麼感覺你不太開心的樣子啊?是不是考得不太理想?”
“哦,不是。”時桑揉了揉眼角,心裡仍然是像上墳一樣沉重,“是考的題目太簡單了。”
記者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