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在三百六十度環繞著的“彈棉花”的立體音樂聲中緩緩地抬起了手來,然後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今年最痛苦的事,不是被親媽挖腎,不是被道德綁架,而是聽她男朋友唱彈棉花。
彈彈彈,彈個屁的棉花呀?!
她現在只想彈他個清脆的腦瓜崩兒。
“彈棉花呀彈棉花,我在他鄉不能歸家,彈夠了棉花我才能回家。”
“……”
救、救命。
表情漸漸麻木。
呼吸漸漸不順。
別彈了,哥,求求你現在就回家吧???
好不容易一首魔音繞耳的彈棉花結束,謝衍還想再來第二首,林爾驚恐萬分地拒絕了:“別唱了,謝甜甜,真的別唱了。”
再唱下去,她是真要不行了。
“為什麼?”謝衍揚了下眉梢,“我唱得不好聽?”
“……”林爾當然要否認,“不是。”
唱得確實可以,但是——
就是這個歌吧……
讓人有點兒無法評價。
謝衍:“那怎麼不聽了?”
林爾:“……”
當然不能聽了,一首彈棉花已經是極限。
再來一首,她得死。
誰知道下首是種地瓜,還是擰螺絲啊?
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於是,林爾絞盡腦汁地搬出了一個讓謝衍無法拒絕的理由:“你不是說要唱首歌讓我開心一下嗎?”
謝衍:“是啊。”
林爾:“我現在就已經很開心了,你要是再唱的話我就興奮過頭了,今晚肯定會失眠。”
啊,是這樣啊……
謝衍對這個理由表示了接受。
次日,週末。
早晨五點,林爾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