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便被雲世坤冷冷打斷,“你若再替他求情,朕便連你一起打!”
這話一出,本以為他會就此緘口,誰能想到葉柳生不僅一絲懼怕也無,反而更上前了些,語氣十分堅定,“皇上乃賢德君主,況他也不過是一介平民,眼界有限才出此狂言,還請皇上饒了他!”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方才在氣頭上話已經說出去了,這會子瞧著葉柳生不肯低頭,對自己一點畏懼也無的樣子,更是火大,霎時便又扔了幾本奏摺過去,“來人!拖出去,重責三十!”
幾本奏摺在空中展開,嘩啦啦落了葉柳生一身,有幾頁紙因為慣性已經撕裂開來,殘破的紙頁十分扎眼。
“皇上……”
葉柳生話還沒出口,就感受到一股力量將自己架起,使了蠻力也掙脫不開,直直被拖出了御書房外。
“啊!”
耳邊傳來陳昇榮被打的慘叫聲,伴隨著一人高的板子落在皮肉上沉悶的聲音,葉柳生這時心中才生出些害怕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兩個侍衛拉著強按在了長條凳上,緊接著寬重的板子就已經落在了身上。
疼痛在一瞬間席捲了他,耳邊還不時能聽見板子落下時劃破空氣的刺耳聲音。
板子此起彼伏的落下,二人的叫喊聲也同樣是此起彼伏的,整個御書房外的空地上都回蕩著這些聲音。
御書房內,雲世坤冷靜下來之後,卻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將葉柳生也打了的決定。
這葉柳生原是北衡將軍獨女的丈夫,本不過是為了給陳昇榮一個教訓,也全作殺雞儆猴之意,打給將軍府看的,可如今打了葉柳生,只怕是不好收場。
想到這一層,雲世坤不免有些頭疼起來,思索著該如何是好的同時,聽著外頭不時傳來的幾聲尖銳叫喊,心裡也是跟著一揪一揪的,很是煩躁。
宮中的廷杖又寬又重,並不是尋常的木板,這三十大板打下來,凳子上的兩個人身後是一片血肉模糊,動也不能動一下。
待太監驗完刑後,進了御書房內稟了雲世坤,才依例將人抬到了三門之外,又派了小太監去各人府上通傳,叫來宮內領人回去。
這邊將軍府和北衡將軍府得了訊息,乘著馬車快馬加鞭入了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了三門外。
前面停著的是北衡將軍府的馬車,裡頭坐著的是馮瑤,她一下馬車遠遠的就看見趴在刑凳上的葉柳生。
快步上前,到了跟前看見人血肉模糊,衣服上盡是血,一瞬間腹內只覺有一股氣亂竄似的扎得她生疼。
強忍著腹部的疼痛,馮瑤一肚子火兒,看著葉柳生的眼中卻盡是心疼,轉過身就朝幾個小廝招了招手。
小廝並兩個丫頭忙上前將葉柳生攙著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往馬車那邊挪動。
正在這時,葉桑同姬長夜也下了馬車,邁著極快的步子走了過來。
看見馮瑤面色蒼白,眼角餘光瞥見趴在刑凳上的陳昇榮,葉桑一下子有些愣怔,身後的姬長夜則是依舊冷靜地派人去扶他起來。
“這皇上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兩個人一起打了,你我二府尚還在朝中呢,他竟如此不留情面,莫非是想寒了老臣的心不成!”
馮瑤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聲音極高的喊著,絲毫也不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只顧著斥罵雲世坤的行為。
隱約瞧著馮瑤胸膛起伏幅度很大,葉桑本就是學醫的,怕她氣出病來,或是動了胎氣也難辦,忙上前撫了撫她的背,“再如何也先別生氣,你這還懷著孩子呢,動了胎氣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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