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應醉憐懷孕這個訊息之後,一套計劃就漸漸在她腦中成型,她決心哪怕冒些風險,也要把此事實施。
“派人通稟皇上,就說我覺著自己不大舒服,想要求父皇派個太醫過來瞧瞧,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說罷,許碧清又看向應醉憐,“你跟我來,我還有一些安排,須得你配合。”
雲世坤已把許碧清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聽到她身體難受自然是憂心不已,很快專門傳了張太醫去太子府看望。
“太子妃娘娘?”
跟著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張太醫小心翼翼進了房中,輕輕喚了一聲。
他知道太子妃在皇上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接下這個任務之後絲毫不敢怠慢,快馬加鞭的就來了府中,生怕哪裡出了差錯遭到怪罪。
“進來吧。”
進了屋中,還沒有看到許碧清的臉,就先聽見了她的聲音,“我有些頭疼,受不得風,便先把這床帳放下,多有得罪,勞煩太醫就這麼診治吧。”
張太醫哪裡敢說什麼,再者,本就是因為她身子不適才過來的,更是不會多說什麼,只亦步亦趨來到床前。
床前厚重的紗帳層層遮罩,絲毫瞧不見床中情形,只能看到一隻細白的手從紗帳垂出,想必就是太子妃了。
張太醫腦中想著,手上動作絲毫不停,先把藥箱放到一旁桌子上,又拿出塊絲巾墊在許碧清手上,這才搭手上去。
他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許碧清脈搏,好一陣子這才睜開眼睛,眼中有些猶疑。
“太醫,您瞧著太子妃這是怎麼樣?身子可有大礙。”見他手已然從許碧清手上放下,應淑容忙適時走上前去,輕聲詢問。
張太醫看了一眼來人,垂首恭謹道:“太子妃並無大礙,臣細細觀察脈象,娘娘應是喜脈,只是剛剛懷孕胎息不穩,是以剛才細細看了一會兒才看出來。”
“原來是這樣!”
帳中許碧清的聲音傳來,此時明顯帶了幾分喜悅,“我這幾日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還常常吐上幾次,本以為是得了什麼怪病,沒想到竟是懷了身子。”
“正是,臣診過了,您身子康健得很,沒什麼大礙,臣給您開些安胎的方子,您這些日子好生吃著。”
拿出紙筆細細寫了幾張方子,張太醫恭敬遞給應淑容,見她收下之後才退下,“既然沒什麼事情,那臣就告退了。”
眼見著張太醫離開,應淑容一直送他出去,直到張太醫的身影遠的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腳步,回到房中。
“太子妃,張太醫走了。”
簾子緩緩掀開,露出的情景,卻和張太醫所料上的並不太一樣。
只見紗帳掀開之後,床上赫然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其中一人是許碧清,而另一人不做他想,自然就是應醉憐了。
而剛才伸出去,被張太醫以為是許碧清的那隻細白的手,正是應醉憐了。好在這床夠大,塞兩個女子在裡面也不顯擁擠,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在床上,才能上演這麼一出偷天換日之計。
這計謀可以說是巧妙極了,任憑誰也想不到,竟然還能來這麼一出。
眼見著張太醫信以為真,事情到此已經算成了,許碧清面上的笑意是怎麼也遮掩不住,“憐兒,你此次做的很不錯,和你姐姐一般,不愧是我的體己人兒。”
許碧清以讚許的目光看向應醉憐,伸出手拍拍她,“你這次幫了我大忙,想要什麼東西,能給的我儘管可以給你。”
一聽這話,應醉憐心中油然升起幾分喜意,嘴角也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她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面上卻裝作羞澀的垂下頭去,“奴婢不求旁的,只要能幫上太子妃的忙,就已經心滿意足。”
“此次你出了大力,我都看在眼裡。”
許碧清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當即拍板決定,“這樣吧,我也不和你說那些虛的,不如等到事成之後,就許你做我義妹吧。”
任憑誰也沒有想到,許碧清竟然能做下如此決定,許諾認應醉憐做義妹,這下應淑容二人都呆在原地,看著許碧清,一時做不出反應。
“怎麼,都愣著做什麼?”
許碧清勾唇一笑,語氣淡淡,“此次之事,若沒有憐兒,我也做不成。憐兒肚子也爭氣,一次就懷上了,免了再去謀劃安排的麻煩,這番已然幫了我天大的忙,不多給點好處怎麼行?”
“我今兒去也瞧了,城郊那院子已經破得不行,二老住在裡頭想必也不會舒服,不如就近安排一個院子吧。”
略想了想,許碧清抬頭看向應淑容,吩咐道:“城郊和城西離得近,我在那也還有些產業,另有良田幾畝,這些就交給你安排,儘管可以挑喜歡的,不必多加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