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啊,你叫人每日從聖嘆樓帶些飯菜糕餅給她送去,她自己不愛出去,院裡的飯菜只怕都要吃膩了,合該換換口味才是。”
雲浩天認真聽著,將葉桑的話記到了心裡,“好。”
朝中局勢緊張,自從建淳一案開始,他便跟雲凌天用起了迂迴戰術。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在要緊的事上一鳴驚人,好容易眼看著就要扳倒他了,誰知半路殺出來個許碧清,到了如今太子一黨又意氣風發起來。
想到許碧清,雲浩天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煩躁之餘,一絲理智提醒著他不可大意,聯想到召集人才一事,緊張道:“此事可要防著些太子的人,尤其是他那太子妃,指不定又要使什麼絆子。”
“……從前我低看了她,不料太子一黨竟憑著她有了東山再起之勢。”
瞧雲浩天說著說著,手已經攥成了拳,這些細微動作悉數落入姬長夜眼中,忙開解道:“是須防著些,只是你倒也不必如此動氣,不值當的。”
正值未時初刻,外頭正飄著雪,剛開始還只是撒鹽般的小雪,沒一會兒就已經成了鵝毛大雪。
另一邊,太子府。
蘇嚴一身便裝,引著一個同樣便裝的男子從兩道無人的西角門入了府。
從西角門進府之後,沒走幾步便到了太子書房,雲凌天並不常來,這兒也就成了許碧清私下裡會見外客的地方。
蘇嚴上前推開了門,稟報之後也並未在房間內久留,將人帶進去就自己退了出來,帶上了門。
來人是贛州府奉天府丞吳郡祁,京職外放到了直隸贛州府。
按理外放官員只能每年進京述職一次,其他時候都是不能進京的。
他此番是悄悄來的,私自入京已是違制,這會子見了許碧清,只敢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跪了下去,“下官贛州府奉天府丞吳郡祁,見過太子妃娘娘。”
“吳大人請起。”
在他還沒來之前,蘇嚴早就將他的事同自己詳細說過了,眼前這人是個四品官,今兒就是送銀子來的,許碧清自是無不客氣的。
叫起之後,吳郡祁緩緩起身,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座上的女子,都說這太子府如今得勢不是因為太子,反倒太子妃才是聖上跟前的紅人。
因著如此,京官外官的圈子裡也都傳遍了,只要拿夠了孝敬,大事小事去求這位太子妃,一準沒錯。
久而久之,太子府的西角門也就成了這些人的青雲之路,給了門敬遞帖子進去,竟已成了一條太子府不成文的規定。
“吳大人,坐吧。”
吳郡祁本暗暗思忖著自己的事情,許碧清忽然開了口,叫他霎時一驚,連道不敢。
看許碧清面色如常,他這才從袖中摸出了幾張銀票,足足三千兩銀子,奉到了女子面前,直入主題道:“凜冬已至,這是下官的一點孝敬,還望娘娘笑納。”
許碧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不動聲色地將銀票接了過來,放在桌上拿茶盞壓了,面上笑笑的,說出的話卻極具威勢,氣場拿捏得死死的,“吳大人進京一趟不容易,我與太子提了你的事,皇上那邊自有我去說,你只管放心離京,也別聲張出去叫旁人知道才是。”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告辭。”
這銀票也遞了,事兒她也應了,許碧清的話一出口,吳郡祁是一刻也不敢多待,說完這話就低著頭退了出去,門也被人從外面開啟。
吳郡祁一出去就迎面遇上了蘇嚴,“吳大人,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正在西角門外候著。”
凡是遞了帖子進來的官員,無不是從西角門悄悄進來,又悄悄出去的。
倘有外放的官員,因怕被人發現私自進京,許碧清都叫蘇嚴給安排了馬車在西角門外等著,人一出太子府便能上車離京,是人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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