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時鮮的果子新制的茶,葉項伯嚼了果子在口中,面色卻總是不太好看,“桑兒。”
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我知道,哥哥姐姐都對你不好,但是,你總不至於設計將兩人都害了,畢竟是一家之情,怎的連家都不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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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畢竟只會潑婦吵鬧,此時倒也說不出啥話來,只隨聲附和,連連責問葉桑。
葉桑見狀,頹然長嘆一口氣,擺手讓男子都退下了,面上一副失意陰鬱的神情,“哥哥姐姐都去了,我也很傷心難過,但二人如何死的,爹爹與我都很清楚。原來爹爹什麼依據都沒有,便已認定是我了,都說是一家之情了,怎的爹爹連自家女兒都不相信了呢?”
葉項伯聽著葉桑這些話,臉便陰了下來,果子倒也不吃了,看了一眼許氏,“你哥哥姐姐死得都蹊蹺你也知曉,這會子卻與我談起情分來,其實倒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情分,畢竟做了將軍府少夫人,便是一時鳳凰了,看不上我們這家裡老小應是很正常的,那你…”
“就是看不上。”
他話還未說完,葉桑便突然搶白,也不再坐著,卻是站起身來抱起手,斜著眼冷冷地看著葉項伯,“不僅看不上,其實要我來說,他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換句話說,二人還實在是沒有讓我佈局設計的資格。”
“沒事請回吧,這家裡長夜不在沒有主君,二位還是不要多作逗留的好,無主卻有客,總是不合適的。”
話畢,葉桑喚了婢女小廝進來,一邊吩咐他們給二位一些銀錢,一邊讓人便來拉扯二位,回過頭去,對二人卻是一句話也不理了。
看著許氏要惱,葉項伯拽了拽她,低聲道:“這可是將軍府。”
他瞪了許氏一眼,又看看葉桑,搖了搖頭,晃了晃身子站起來,拉著她便出門去了。
葉桑等他們走了片刻,便去府門前遠遠望了兩眼,喃喃道這父母真不讓人省心,揉了揉顳顬,回房看書去了。
一轉眼戌時即至,姬長夜回了府,給葉桑帶了幾隻鮮花來,葉桑歡喜地接了去養在瓶中,便說起來下午之事。
姬長夜沉吟了一會子,起身倚在房門上敲了敲,便有黑影落地,跪在地上口中道聲:“主子。”
姬長夜回頭看看葉桑,她正站在窗邊一臉欣喜地嗅著花,便回過頭來低聲道:“派人盯好葉項伯與許氏的行蹤,時刻告知與我。”
男子連道遵命,縱身一躍,像影子一般隱去了。
京中一處客棧內,婢女在給夫人喂湯藥,葉項伯坐在窗前,望著深深的夜色,嘆了一口氣,便同許氏說道:“今夜你快快休息吧,舟車勞頓你也倦了。我出門去,應該明日午時之前回來。”
許氏嚥下嘴裡的藥,苦得她皺了皺眉,便問葉項伯,“要去何處?”
葉項伯已然換了一身素裝,正在推門,聽得許氏問自己,微微一怔,沉吟一會,“我去見一位老朋友。”
說罷,晃出門去,不見了人影。
許氏脫口而出:“還是早回才是。”
另一邊,姬長夜已然烹上了茶,茶香味隨水沸騰起來,便聽外面有人撲啦啦落地,“一刻前,葉項伯去了大內總管李公公的私宅。”
姬長夜默默不語,擺了擺手要他退下,隨即撥了撥茶蓋,仔細喝了兩口。
次日清晨,雲世坤魂不守舍地上完早朝,便急匆匆地往御書房走了。他手裡緊緊攥著一物件,卻是怎麼也釋懷不了心中的意外和驚訝。
想著陳年往事,自忖知道當年事的人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推開御書房的門,雲世坤輕輕一笑,“果然是你。”
葉項伯拱了拱手,便跪下來給皇上磕頭,“草民見過皇上。”
雲世坤見狀,只看著他跪在地上,卻不說話,過了一會子,才讓他起身,“真的好久不見了,身體可還好?”
葉項伯站直了身子,“身體還算硬朗,再跪半個時辰倒也不在話下。”
說完,又恭恭敬敬作了一揖,才站定了。
雲世坤見狀,沉吟半天不語,“不知道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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