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過來了,夫人這會兒還在佛堂裡面誦經,還請少夫人稍等片刻,奴婢去為少夫人端些茶水和糕點,不知邵夫人來之前用過早膳的沒有,要不要奴婢再去準備一些早膳。”
冷嬤嬤這般殷切的態度,倒是將葉桑嚇了一跳,不過看著他眼中滿滿的都是真切的歡喜,並沒有任何算計,之後葉桑這才放下心來。溫和地回道“不勞嬤嬤費心,母親既然還在誦經,那我自然要在這裡等著,早膳我也已經用過了,嬤嬤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葉桑態度這般有禮,冷嬤嬤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得深了,“也行,那奴婢帶著少夫人去屋子裡面坐著吧,這外頭風大,可別吹著少夫人了。”
葉桑點了點頭。跟隨著冷嬤嬤一起來到了內堂。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旁邊的丫頭變極有眼色的端了一杯熱茶過來。而冷嬤嬤則去佛堂裡面看看,冷若嵐誦經誦完了沒有?
葉桑接過那丫頭端過來的茶水,淡淡道謝。目光隨意的打量了一眼這翠竹苑裡面的擺設,便低頭擺弄著自己手中的珠串片。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一襲淡青色衣衫,頭上只帶著一根銀簪的冷若嵐和冷嬤嬤兩人一起來到了內堂。
葉桑看到冷若嵐,起身行禮,“桑兒見過母親。”
冷若嵐頗為冷淡地擺了擺,手扶著冷嬤嬤的手坐到了上方的主位上,開口詢問道“你過來找我何事?”
這話可謂是一點都不客氣,直白的讓人尷尬。
葉桑面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轉身從身邊的角梅手裡面取過來了一個信封,親手交到了冷若嵐的手上,“這是長夜送回來的一封家書,一封送到爺爺那裡了,而另一份送到了妾身那裡。長夜走了許久,母親心中應當也十分掛念,便將這一封信拿過來了。”
畢竟是親生兒子,雖說姬長夜走的那日,冷若嵐並未去相送?甚至連一句囑咐的話也沒說,可是自從姬長夜走了之後,冷若嵐每日誦經唸佛,幾乎待在佛堂裡面不出來,這其中的擔憂之情,葉桑又怎會不明白。
果不其然,冷若嵐聽到葉桑說信封是姬長夜寄回來的,面上劃過了一抹欣喜。不過又想到這些是姬長夜寄給葉桑的,面上的欣喜就淡了一些。
想著臨走之時,姬長夜為了葉桑特地來叮囑自己的那些話。冷若嵐便覺得心中一陣氣悶,連帶著眼前的那封信件也不想看了。
葉桑說完之後便低頭抿了口茶水,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發現冷若嵐神色有些冰冷的盯著桌子上的那封信,一雙秀氣眉頭微微蹙起。
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嫌棄這信是自己送過來的,所以不願意看?
就在葉桑想著要怎樣開口勸慰的時候,冷若嵐卻開口了,只是這話裡的內容,讓葉桑有些忍俊不禁。
“既然這信是長夜專門送回來給你的,那麼你自己看便是了。他沒心思給我這個當孃親的送信,我擅自拆了你們二人之間來往的信件,豈不是要被他責怪?”
葉桑一愣,抬頭看著冷若嵐那頗為冷淡的神色,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所以母親這是嫌棄長夜只給自己寫信,沒有給她寫,所以吃醋了,賭氣不願意看這封信嗎?
想到這個可能,葉桑嘴角的笑容就越發明顯了。
冷若嵐也意識到了葉桑嘴角的笑容,頗為冷漠的目光看了過來,“你笑什麼?”
葉桑將自己翹起的嘴角往下壓了呀,頗為溫和的開口道“沒什麼,妾身只是想要告訴母親,這封信並非是長夜寫給妾身一個人的。因為條件有限,一次性只能送回來兩封信件,一封信件裡面寫著公事,不便與別人知曉,所以便送到爺爺那裡去了。而另一封信則是長夜寫給我們二人的,這信妾身還沒有開啟看過,就等著母親開啟呢。”
聽到葉桑的這一番解釋,冷若嵐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放到桌上的信件上的目光就變得有些熱切了起來。
不過顧忌著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並沒有直接將信拿過來開啟。
葉桑見狀,又添了一把火,“母親快把信封開啟,妾身也想看看這信件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一直端著的冷若嵐聽到葉桑這麼說,輕咳了一聲,伸手將信封從桌上拿個起來,“短短几日不見,看你這心急的樣子。日後這般模樣可別在外人面前露出來,免得丟了我將軍府的臉。”
聽著冷若嵐這倒打一耙的話,葉桑依舊好脾氣的笑著。到時站在葉桑身後的角梅,有些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夫人這番話說的也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開啟信封,為首的一行字便是姬長夜的問好。先是問冷若嵐是否安康,接下來才問的葉桑,這種順序,無疑是讓冷若嵐心中歡喜的,連帶著方才看葉桑時都不順眼也淡了許多。
接下來寫的一些內容便是姬長夜在蘇州一帶遇見的一些奇聞怪事,以及治理災情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