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葉桑怎麼想也想不到,跪在她目前認真哭泣的,竟然是個她認識,卻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此時這人還在哭著,似是十分悲傷,要把心肝都嘔出來的模樣,嘴裡還在喃喃念著葉桑的名字。
“桑兒……你怎忍心留我一人在這裡,桑兒。”那人顯然是哭的狠了,言語中有些顛三倒四,是傷心極了的模樣。
他面容儒雅,一襲白衣更是襯得飄飄欲仙……竟是陳子居!
“怎麼會是他?”任憑葉桑再怎麼想,也絕無可能想到陳子居竟在此處,還跪在她墓前哭的如此傷心欲絕。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葉桑呆在原地,喃喃自語著,神色當中頗有幾分茫然,顯然是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了走,一直走到陳子居面前,伸手略揮了揮,想要看看陳子居是什麼反應。
然而陳子居仍舊只是專注的盯著墓碑,雙眼含淚,一副渾然沒有看到葉桑的模樣。
之後葉桑又試了試,可遲遲得不到他的回應,心知多半是因為此時是在夢境當中,陳子居看不到她也是正常。
可……這當真是現實當中發生的事情嗎?不論怎麼想,陳子居都不應當出現在這裡。
葉桑心底忽然有了一個荒謬想法:“莫非,我和陳子居前世就是命中註定的情侶,只是一直機緣巧合下沒能遇到?”
回想起先前,她剛穿越過來時確實是和陳子居訂過婚,只是陳家嫌棄她太過平庸才悔婚的。莫非兩人就是在那裡錯過了?
思及此處,葉桑心情登時有些複雜,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頗有幾分茫然。
她眼下也做不了什麼,便只是沉沉的盯著陳子居,看他哭泣的模樣。
忽然,葉桑感到意識有些模糊,隱約有人在焦急喚她:“桑兒,桑兒你醒醒!”還有人在輕輕推她。
葉桑一驚,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還在醉金樓裡,手邊放著那喝盡酒水的玉酒杯。旁邊馮瑤和周兮月都是一臉焦急的看著她,神色不安。
再抬頭看看天色,恍然間已經是日暮西沉時分了。
“桑兒,你這是怎麼回事?”瞧見葉桑醒了,周兮月略安了些心,只是仍舊焦急,“你剛才喝完前世酒便醉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是啊,剛才我們可當真是嚇得夠嗆。照理說你酒量不至於這麼小,怎麼能醉到這個地步。我們又不敢亂動,只能傻傻在這裡守著。”
一旁的馮瑤也附和道,神色當中頗為不安。
周兮月後怕道:“早知你對這前世酒反應這麼大,我便不拉著你喝了,若是你出了事情怎麼辦,我可如何是好。”
說罷,周兮月又擔心的輕輕扶住葉桑,上下左右的一番仔細檢查:“你現在可有感覺到身子不適?要不要去尋個大夫。”
葉桑眼下已經緩了過來,瞧見周兮月和馮瑤都是一副擔心模樣,心頭一暖,微笑安撫道:“放心吧,我沒事。”
“那你怎會忽然暈倒?桑兒,你若有事便直說,別惹我們擔心。”葉桑雖這麼說了,馮瑤和周兮月兩人還是有些不大放心,憂慮問道。
方才葉桑夢到的事情,自是不能隨意和旁人說的,她只好含糊其辭。
“真沒什麼,只是我喝完酒後便迷迷糊糊的,好似夢到了什麼卻又記不清楚,說不定當真是夢到了前世呢。”
為了以防他們再追問下去,葉桑忙轉了話題,只做不經意問道:“你二人喝了這前世酒之後,可有夢到什麼嗎?”
“自然是沒有的。”周兮月聞言有些困惑,“我只覺得這酒入口甘甜,回味綿長,其他的感受就沒什麼了。”
一旁的馮瑤也點了點頭,顯然是沒有什麼奇幻遭遇。看她們這般,葉桑頓時陷入了疑惑。
為何周兮月和馮瑤對這酒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卻夢到了前世陳子居在她墓前?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
葉桑不敢再細想,只覺著此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子古怪。
“桑兒你沒事吧?總感覺你醒來之後便有些怪怪的,莫不是方才經歷了什麼?”周兮月越看葉桑的樣子越覺得憂心的很,忍不住問道。
葉桑自不可能讓旁人知曉著一切,只打著哈哈含糊了過去。
“怎可能?只是這酒後勁有些大,眼下我有點頭暈罷了。”葉桑笑著掩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