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天猛地轉過頭,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許碧清,“許姑娘近些日子可真是春風得意得緊,如今你許家在京城的生意越做越好。怎麼?生意越做越大了就忘了本宮的提攜了,連帶著當初答應本宮的那些事情,也越發得不上心了。”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當真是問得許碧清心頭髮怵,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此言何意?”
雲凌天聽言,心頭更怒,將自己手中剛端上來的一杯清茶,就朝著她砸了過去。
“你還敢問本宮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交代給你的那些事情,你可都有認真地做?眼下姬長夜馬上便要從江南那邊回來了,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江南被捉住的那些貪官汙吏。如今人都已經快要到京城了,訊息才到本宮這裡。”
“你自己說說本宮到底是什麼意思?!”
聞人言入耳,許玉清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開口道:“這絕對不可能,江南那邊的局勢如此複雜,而且這次水災如此嚴重,其中還伴隨著瘟疫,哪裡有這麼容易便被擺平了的。”
更何況他們還時不時出手阻撓一下,更是在無形中增加了事情的難度。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三四個月這瘟疫恐怕都平復不了,如今才堪堪兩個月,姬長夜便已經要回來了。
且不說那些百姓他都是怎麼控制住的,現在總是需要銀兩的,沒有銀兩,許多事情便寸步難行,他是怎麼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找出能夠安撫江南一代數十萬百姓的賑災銀兩!
心中這般想著,許碧清也就把話說了出來。
雲凌天更是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情本宮也很好奇,你不是說,你們許家在江南的商號,幾乎已經壟斷了江南那一帶的糧食,那姬長夜他用來賑災的糧食,又是哪裡來的?”
朝廷這裡有他把控著,更何況父皇也不會這般輕易地便對姬長夜拔出糧食。
許碧清臉色又是一白,怔怔地跪地上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雲凌天滿是厭煩地開口:“行了,你起來吧。江南那邊的事情沒辦好也就罷了,京城這邊的尾巴你可都給我藏好了,若是被他抓住了什麼小辮子,到時候本宮一定親自將你許家送進大牢。”
許碧清臉色一變,連忙跪下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女一定將這件事情的後續打理的乾乾淨淨,不會讓人查到殿下的頭上。”
厭煩地揮了揮手,雲凌天轉身便踏進了書房。
許碧清蒼白著臉色,急步走出了太子府。
書房裡面,管家為雲凌天磨著墨,看著自家主子滿臉煩躁的模樣,小心地開口提醒,“殿下,眼下姬長夜馬上便要回京,殿下不如將先生請進府來,有先生在殿下跟前出謀劃策,屆時殿下也能更加輕鬆一些。”
雲凌天眼前一亮,隨後又煩躁地伸手揉了揉顳顬,“你忘了先生不日之前便同本宮說過,他要閉關一段時日,如今沒送訊息過來,想必是還沒有出來。”
這時候就算他派人去請,也必是見不到人的。
管家臉上也要劃過了一抹愁苦,只好盡力安慰,“就算是閉關,也總有出來的一天,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雲凌天胡亂點了點頭,抬手拿起桌上放著的筆,批閱起了桌上的一部分奏摺。
身為儲君,時不時便要幫皇上處理一些政事,這些摺子便是父皇今日剛剛派人送過來的,雲凌天心下不免有些火氣。
今兒白天陪著諸國皇子整整一天,晚間又聽了這麼件事兒,實在是煩躁得緊。再看著底下這些官員送上來的摺子,許多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頓時便更加不滿了。
翌日,天色剛亮,整個將軍府便已經忙活了起來。
丫頭僕婦們一個個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打掃著府裡。
老將軍比平時起得更加早,天還沒亮便坐在院子裡面喝茶了,儼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而冷若嵐則一大早便去佛堂裡面待著了,葉桑起身之後用了早膳,去中堂那邊和老將軍打了個招呼,便直奔得月樓而去。
昨天晚上她讓角梅和冬九給周希月跟馮瑤送了帖子,約兩個好姐妹今日一起去街上逛逛。
來到得月樓之後,小二滿臉笑容地便將葉桑迎上了二樓,還是那個熟悉的廂房,周希月和馮瑤,兩人看到葉桑笑盈盈地走了進來,眼中都劃過了一抹詫異。
揮了揮手,示意兩個丫頭在門外等著,葉桑抬頭笑道:“幾日不見,你們兩個在府中過的可還自在?”
說起這件事情,周希月頓時一副沒骨頭的樣子趴在了桌子上,“你個沒良心的,也不說常常邀請我們兩個一起出來玩,最近太子和三皇子陪著諸國皇子在京城裡面遊玩,我們兩個哪裡有出門的機會呀?這萬一若是不小心衝撞了,那可都是大罪。”
說著,周希月滿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又不是天天就待在這大街裡面走,也不知道年輕幹嘛要這麼緊張。”
馮瑤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最近爹爹對我的管束更是嚴格,連帶著京郊的練武場都不讓我去了,整日裡都待在屋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