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童看著陳子居那蒼白的臉龐,滿臉擔心地開口道:“公子,咳血可不是什麼小事情,這要是嚴重了,可是要人命的。公子還是聽小的的話,讓小的為公子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吧。否則若是被老爺和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打死小的。”
聽到自家爹孃的名字,陳子居眼中劃過了一抹暗淡,“不過是這幾日火氣有些大,又積在心中沒發出來,方才在書房裡面和兄長說了些話,一時間覺得心境開闊,這才把心中的這口淤血吐了出來,不是什麼大礙,好好調理兩天便是。這種事情便不要告訴老爺和夫人了,免得他們擔心,明白嗎?”
書童看著陳子居蒼白到極致的側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看著陳子居眼中劃過的一抹冰冷,連忙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在暗暗盤算著,這幾天一定要好好照顧著自家少爺。
書童心裡面這麼想著,快步上前扶住了陳子居的胳膊,將自家公子扶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坐著,又親自為陳子居添了一杯茶。
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吵嚷聲,陳子居眼中劃過了一抹厭惡。扭頭朝著自己身邊地書童看了過去,書童連忙低下了頭,有些心虛地道:“這幾日府中的幾個姨娘你還總是鬧騰著想要回孃家,夫人不允許,她們便整日裡在這院子裡面鬧。昨日裡老爺已經下令成懲治一番了,少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聽著書童的話,陳子居嘴角緩緩地瀰漫起了一抹譏諷地笑容,“不過是府中的幾個姨娘罷了,如今也能凌駕到我母親的頭上去了。而且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府中的幾個姨娘,也能連爹的話都不聽了?”
那小書童聽到陳子居這麼說,頭越發的往下垂去。
陳子居閉了閉眼眸,一臉疲憊的靠在了軟榻上。
陳家,如今是真的不行了吧。若是此次大哥去京城趕考之時能考個好名次,恐怕能夠減緩陳家衰敗下去,否則……
與此同時,京城裡面卻是一片熱鬧。
年關剛過,沉浸在年味兒裡面的京城百姓們一個個的面上都洋溢著歡快地笑容。
二月二龍抬頭,過了這個大節日之後,等到了三月之後,皇上選秀和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便要接踵而來。
選修和科舉兩項十分重要的事情,如今卻碰撞到了一起,這可是幾十年都未必能夠看得到的。
京城中的各個世家們也卯足了勁的在自己的家族中找著貌美如花的女子,希望送進宮中之後,能夠得到聖上的一份恩寵。
各大世家表面上一團和氣,私底下卻是風起雲湧,都在卯足了勁地想把自己家族裡面的女兒送到皇宮裡面去。
與那些波濤洶湧的世家大族們相比,將軍府裡面的日子可就要平靜的多了。
此次科舉考試,皇上特地派了武官去考場外面監考,姬長夜自然是被皇上選在這其中,因此這些日子姬長夜也變得十分忙碌。
不過選秀一事與將軍府並未有太多關聯。
而且將軍府如今的榮寵也已經夠了,實在是沒必要再送一個女兒去宮中鞏固地位。而且老將軍也不喜歡這樣賣女求容的手段。
將軍府的大廳裡面,葉桑一臉悠閒地做在大廳裡面喝著茶水,手邊擺著一本賬冊。
這賬冊是方才柏琴管家剛剛送過來的,如今將軍府中的所有賬冊全部都握在竹子的手中,葉桑無心沾染這些事情,可卻耐不住老將軍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
況且今天柏琴管家將這些賬冊送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很是難看。
這讓葉桑著實是有些好奇,這賬冊裡面到底都記錄了一些什麼?
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盞,葉桑將自己手中的賬冊開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驚愕的瞪大了眼眸。
一旁的角梅和冬九看著自家小姐原本波瀾不驚的模樣變得驚愕不已,都不由得扭頭朝著賬冊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兩個丫頭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眸。
冬九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冊上面所記錄著的進賬,半響之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朝著葉桑問道:“小姐,這賬冊就是這些日子夫人和蘇小姐兩人一起看的?”
看著那上面繚亂的自己和幾乎要虧本的店鋪,葉桑頗為不忍心地點了點頭。
冬九深吸了一口氣,這下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一旁的角梅嚥了咽口水,抬頭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少爺,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將軍也行呀。這要是在讓夫人和蘇小姐兩人這麼折騰下去,奴婢真怕這偌大地將軍府,有一天被虧空光了。”
看著手邊放著的賬冊,葉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抬手翻了兩頁之後,發現裡面所記錄著的東西和前面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之後,葉桑就將手邊的賬冊放到一旁,徹底不想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