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葉桑輕笑遙首,且不說對方還是個小姑娘,就憑她的身份,又有誰敢怪罪?
馮瑤見她點頭,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不大樂意的雲荼,面色又微冷了下來:“小公主殿下,不管蘇小姐又與你說過什麼,但葉小姐如今是我的朋友,還請您看在臣女的薄面上,今後不要再為難葉小姐。”
馮瑤說這話冷漠得很,雲荼一時間有些不喜歡,心中彆扭得緊,想叫她不要這樣了,又說不出口,最終也只是一瞪眼,生硬道:“朋友?你怎麼能和葉桑做朋友?”
“怎麼,小公主殿下如今連臣女交朋友都要管嗎?”冷淡的。
雲荼心中是越發不悅,冷哼一聲:“你可別怪本公主沒提醒你,葉桑這個女人,能從容城爬到上京城,可不簡單。”
雲荼說著,還瞪了葉桑一眼,葉桑有些無辜,但現下看來,雲荼果真還是一個孩子。
馮瑤輕諷回去:“小公主殿下那位蘇小姐倒是很簡單,什麼都能無中生有,編造一些不存在的把戲。”
馮瑤真是煩透了蘇婧,偏身處上京城,總是避無可避會見到蘇婧,而且,小公主與蘇婧的關係也十分好,幾乎馮瑤每次與雲荼鬧不愉快,都是因為蘇婧。
馮瑤看雲荼瞪眼,宛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維護蘇婧,自己也累了,神色微松:“小公主殿下,臣女不想與你吵架,今日葉桑,我是護定了,臣女便先告退了。”
話罷,馮瑤拉住葉桑的手腕兒,便往外走去,雲荼瞪著葉桑,心裡氣得牙癢癢,偏偏馮瑤在她身邊,她不得不承認,冷冷的馮瑤讓她有些不敢靠近……
二人轉身就走,婢女都跟在後面,走遠一點了,馮瑤才嘆了口氣,這個瀟灑自在的女子,如今眼中也多了幾分憂愁。
“抱歉了桑兒,雲荼與蘇婧交好,此番是來為蘇婧抱不平的,你以後見了,離雲荼遠一點便是了。”
葉桑聞言點頭,表示知道了,但見馮瑤眼中些許的憂愁,寬慰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小公主對你還是有幾分情誼的,日後自然就會知道誰是真的為她好。”
馮瑤咧嘴一笑,略過了這個話題,與葉桑說著些其他話。
二人正說著,只聽一陣凌亂焦急的腳步聲傳來,二人看過去,卻是一個婢女。
婢女神色焦急,看見馮瑤時宛如看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跑過來道:“馮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小公主心疾發作了!”
馮瑤渾身一震,大驚,捏住婢女肩膀問道:“怎麼會突然發作?她的藥呢?!”
婢女幾乎急得快要哭出來:“藥用完了,暫時還未制新藥,本以為在長公主府不會出事的,奴婢正要去找長公主。”
馮瑤聞言心下更是一陣氣,戾氣上來,甩開婢女的肩膀,咬牙道:“明知小公主有心疾,沒有藥怎麼能出來!”
婢女眼眶通紅,急得不行,馮瑤氣得牙癢,眼中卻流露出滿滿的焦急與擔憂,看向葉桑時眸光陡然一亮,忙握住了葉桑的手:“桑兒,現在等御醫來怕是來不及了,聽說你醫術精湛,可否隨我一起去看看?”
葉桑聽到小公主有心疾時也是一驚,聽馮瑤的話,心下有些為難,別說她方才刁難過自己,小公主千金之軀,若她能解了小公主的難,自然是功臣,但若是不能……
葉桑本無意淌這淌渾水,但見馮瑤焦急又期待的目光,心下頓時嘆了口氣,還是點了頭。
馮瑤稍稍鬆了口氣,忙拉著葉桑就往剛剛那邊走,邊走邊對葉桑道。
“雲荼是早產兒,病根兒是從孃胎裡就帶的,自幼身體就不好,皇上讓她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因此拜了我父親為師,她武藝練起來了,身體也好了不少,但畢竟是孃胎裡帶的,終究還是落了個心疾的毛病,本來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帶藥,但偏偏……”
馮瑤一路絮絮說著,焦急掩都掩不住,在這一路絮叨中,眾人終於到了那邊。
只見方才還活潑的女孩兒此刻卻趴在亭中的石桌上,渾身止不住地發抖,雙手捂著心臟處,眉頭緊皺,額間的一些碎髮都已被汗溼了。
馮瑤連忙跑過去,輕輕拍她的背:“雲荼,現在怎麼樣?”
雲荼趴在桌子上,聲音虛弱,還咬牙和她鬥嘴:“關、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馮瑤都無奈了,瞪她一眼:“不回來你等死啊。”
雲荼趴在桌上喘著,嘴裡模糊不清地抱怨些什麼,不過馮瑤卻不再聽她講話了,看向葉桑,神色焦急。
葉桑深吸了口氣,快步走過去,神色認真,衝她點了點頭,
馮瑤忙柔聲對雲荼道:“好了好了,先別說話,讓桑兒為你診脈。”
雲荼聞言立即瞪眼,滿是虛弱的小臉兒也微微崩了起來,拒絕道:“不要,我不要她為我……”
“現在是給你選擇的時候?”馮瑤瞪她,不由分說拉出了她一隻手放在桌上。
雲荼委屈得撅嘴,但偏偏身體不行,微弱的力氣根本容不得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