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戎打小就拜了吳不語為師,幾乎很少在家裡住,這一次出遊更是五年沒見了。
她怎麼能夠不想?
說著,她的手在葉賈戎的頭上比劃著,忽然神色奄然,唏噓道:“都這麼高了,還黑了瘦了……賈戎你這幾年是吃了多少苦啊……”
說著,眼淚就要落下。
葉賈戎見葉項伯皺眉,急忙道:“父親,不礙事的,母親也是太過思念孩兒。”
他又看著許氏:“孩兒不苦,這幾年跟著老師學了很多東西,受益匪淺,都是值得的。”
“現在倒是母慈子孝。”角梅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偏頭看向小姐,見她微微蹙眉,有些出神的模樣,便沒有再說話。
“走吧。”葉桑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目光,便帶著角梅先回了小桔園。
另一邊葉項伯也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屋吧。”
“就是,天氣冷,別凍著了。”許氏也連連道。
葉賈戎卻看向另一邊,目光落在那一叢竹林之後,思緒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什麼也沒有:“賈戎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葉賈戎收回目光,朝屋內走去:“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賈君他們?”
葉賈君不舉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許氏瞄了一眼葉項伯,含糊著說:“你弟弟啊,在房間裡溫習功課了。畢竟你要回來了,還是要在自家哥哥面前掙一掙臉面的。”
“你弟弟最近也是用功起來了。”葉項伯也是有些欣慰。
他還認為葉賈君就是同許氏所說的那樣,整日在自己房內溫習,和以前放縱的模樣確實不同了。
所以言語中含著些許欣慰。
葉賈戎點頭,又問起有容,才得知她已經出嫁了,這倒是讓他始料未及的,畢竟在書信之中可從未提起過。
他哪裡知道葉有容出嫁事發突然,而且是被逼的。葉項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大事宣揚的事情。
而且葉賈戎回來是件大喜的事情,葉項伯和許氏也很默契的沒有提及這件事的內幕。
葉項伯不想壞了大家的好心情,而許氏則是想要私底下同葉賈戎說。
畢竟裡面的事情有些複雜,也不宜讓葉項伯知曉。
屋子裡點著炭盆,要比外面暖和多了,幾人進屋之後,便將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
許氏見著葉賈戎身上的布衣,又是一陣心疼。
“怎穿得這麼少。”她就要埋怨吳不語了,卻被葉項伯眼神制止。
“葉桑呢?”葉賈戎問及。
葉項伯的臉色頓時一沉。
許氏也是一臉不屑:“你提她做什麼,她心眼可多著呢,若不是她,你妹妹也不至於……”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
“賈戎,吳先生呢?”葉項伯將話題岔開。
“老師在客房歇息,路途遙遠,我倒是還好的,但老師畢竟年紀大了。”葉賈戎說著。
照理,吳不語應當先拜訪一番葉項伯,才好住下。
可是這一路奔波實在是太辛苦,正好葉項伯又不在,葉賈戎好說歹說才勸服老師先去歇息。
他同葉項伯一五一十講了。
葉項伯點點頭:“應當如此,這些年多虧吳先生的照料,你理當多盡心。”
不過他原本還讓管家準備了宴席,就候著吳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