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臉,怪不得會讓我哥這麼念著你!我倒要看看,這張臉沒了,你怎麼嫁進將軍府!怎麼去害人!”
一絲憤恨從葉有容的臉上劃過。
說話間,護甲嵌入了葉桑的臉。
就在她準備重重地劃出一道痕跡的時候,院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身後兩個丫鬟亦步亦趨,許氏披著墨狐皮大氅,帶著人出現在小桔園。
葉有容的臉色一僵,使了一個眼色,一邊強行拉著葉桑的僕人連忙鬆開手。
“娘,你怎麼來了?”毫無痕跡地鬆開了葉桑的臉,葉有容臉上的惡毒消散,笑容莞爾,走到許氏的身旁,親暱地彎著許氏的手。
葉桑放在袖口裡的指尖一動,毫無痕跡地緊了緊,依舊不做半聲。
目光環顧四周,見葉有容一身的狼狽,許氏皺著眉頭,不悅地睨了葉桑一眼,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林家設宴嗎?容容特意過來給姐姐提個醒兒。哪知,姐姐根本不識好人心。”葉有容咬著牙說道。
見葉有容臉上掩飾不住的猙獰,許氏眉宇皺的更深,轉眼看向葉桑,冷笑道:“林家設宴,請的是名門閨秀,雖說你和林家曾有一段姻緣,但人家不避嫌請了你,你就不要丟了葉家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葉家怎麼虧待了你……”
許氏的話略微有些咄咄逼人,葉桑垂著頭,羽睫輕輕地顫著,恍若未聞。
看著葉桑的態度,許氏不免有些氣結,剛道一句“你”,但隨即想要晚上安排的事情,到底是將氣忍了下來,嗤笑了一聲:“你和你母親一樣上不了檯面……窮酸破落戶就是窮酸破落戶……”
聞言,葉桑眼眸一顫,輕輕抬眸,直直地看著許氏,輕聲地說了一句:“二十多年前,容城四美,第一美名叫溫錦繡……”
溫錦繡,葉桑生母的閨命。
當年的容城四美,風華絕代,甚至驚動了京城,但是依舊敵不過紅顏薄命的下場。
向來不曾反駁過一句的葉桑忽然開口,許氏一愣,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的時候,臉上的雍容瞬間破裂,無法維持。
許氏臉上略微有些扭曲:“容城四美?容城四美又如何?要不是一個都沒有好下場?你母親就是個賤女人,外戶女子流落到容城,不好好找戶人家嫁了,非要招蜂引蝶,惹來了多少破事?若不是葉家大慈大悲收了她,她怎麼可能僅僅是病逝收場……”
話還未說完,許氏便猛然停了下來,想到自己竟然被葉桑激怒,說了這番話,心裡的惱怒越來越甚。
而葉桑卻是沉浸在了她方才的話裡,久久無法回神。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要從我這裡套話,想都別想!”
待了片刻,許氏才略微恢復冷靜,道:“我也不為難你,等會兒我會派人將你收拾一下,不然等到了醉風樓,給我們葉家丟臉,我要你好看!”
葉桑回神,抿唇不語。
語落,一旁葉有容一愣,見許氏竟然要幫葉桑不由有些急了:“娘……”
話還未說完,便消融在了許氏冰冷的目光裡,葉有容心頭一緊,咬著唇,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直跺腳。
許氏也不管她,不同於平日裡對葉桑的苛待和刁難,反而又說了一些讓葉桑在晚宴上多注意的事項,便帶著葉有容姍姍離去。
葉有容氣不過,剛離開小桔園沒多遠,便撒開了手,說道:“娘,你怎麼可以幫著那個女人?”
“我說過不讓你去找葉桑你怎麼又去?教訓的不夠,是不是?”許氏停下腳步,看著葉有容滿身的狼藉,狹長的眸裡多了幾分煞氣。
葉有容渾身一抖,立馬噤語,但臉上多著幾分不甘和委屈。
前幾日她被罰抄女戒,自然不願意葉桑逍遙快活。
見葉有容紅了眼眶,許氏眸裡的煞氣逝去,她緩緩一笑,伸出手摸著葉有容氣得泛紅的小臉,又想到自己兒子如今的慘狀,臉上的笑多了幾分惡毒:“幫?我怎麼可能幫她?我是要幫著她去死……”
聞言,葉有容一怔,看著許氏臉上依稀閃現的猙獰,不知道為什麼,一絲不祥湧上心頭:“娘,你這是……”
“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若不是那女人做的太絕,將你哥這後半輩子毀了,或許我會讓她多活幾年……”許氏的笑容斂下,淡淡地說著,話隱藏著幾分殺意。
葉有容猛然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攥緊著自己的手,心開始猛跳,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有些緊張:“可母親不是說那女人不簡單嗎,要不是弄不好……”
“有什麼事情比你哥的未來更重要的?若我不能幫他報仇,還能有誰?這事情不能告訴你爹,你聽到了沒有!”
葉賈君的事情所有人都瞞著,連之前替葉賈君診斷的大夫都被她藉故送去了鄉下,至於其他人都被她不動聲色的發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