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小姐的背影,她灌滿了無盡的羞愧和後悔。
直到她被帶走,依舊沒有回過神。
……
屋內。
李氏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見周榮光走進,她眼低劃過一絲慘淡的幽光。
“你來了?”她眼底憔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走進來的男人。
李氏原本長得就好,如今虛弱在床,眉眼裡帶著點點的脆弱,有那麼一瞬,竟讓周榮光心生憐惜,想到李氏可能是懷他的孩子,在想起昔日的海誓山盟,連帶著冰冷的臉色也多了幾分暖意。
“夫人……”他剛要開口,身側的周兮月飛快地走了過去,坐到床邊,抓住李氏的手:“娘,你沒事吧?”
她的聲調略顫,連帶著指尖也變得冰涼,依舊有幾分心有餘悸。
“我沒事。”
不過是看了周榮光幾秒,李氏緩緩地收回目光,撫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看著眼前母慈女孝的畫面,周榮光臉色一緊,竟有種插不進去的艱難。
“夫人……”見李氏不再看他,他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
“恕妾身有疾在身,不能下榻行禮,請問老爺是有什麼事情嗎?”李氏語氣涼薄地回應。
周榮光臉色一緊,不知為何,看到李氏這般態度,卻又有些惱了。
若是往日李氏能那般和他輕聲細語,他又怎會戀上其他的人。
想到這次過來的目的,他的臉色冷了下來:“我聽姨娘說,你身有不適,所以過來看看,讓大夫給你把個脈。”
事情到底如同趙姨娘所言,令人把個脈便知道。
他看了看四周,見四周並沒有血跡,唯有血腥味飄蕩在空氣裡,不由蹙眉。
聞言,李氏低垂著眸,隱忍著下、體撕心裂肺的疼痛,輕輕冷道:“老爺,妾身身體不適已久,你這個時候令大夫過來,會不會晚了一些?”
聽出她話裡的諷意,周榮光面冷,剛要出聲,就聽見李氏又道:“還是趙姨娘拖你來的?我和你夫妻多年,如今讓你來看我一眼,也只能耍手段令趙姨娘引你來,是不是太可悲了一點?”
許是真的覺得可悲,李氏心頭一股悲熗湧上,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眼底的淚光波光瑩瑩地看向他,竟咳出了血:“若老爺不真心,便不必違心來看我,左右不過是個纏綿床榻的人,耗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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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的周兮月連忙拿來了帕子,幫她擦拭,看這般場景,已有數日。
想到空氣裡的血腥味,周榮光隱隱有了答案,心頭的猜疑也少了幾分。
見李氏說的委屈,那雙水眸傾訴著如水般的怨,周榮光心頭一澀,不由想到當年的李氏如何的溫順賢德。
一瞬便以為她方才的冷意,是因為怨他這段時間對她的冷落,原本強硬的心也軟了下來:“我們夫妻多年,何必如此?這段時日我確實是冷落了你,是我的不是,知道你身體不好,我令人尋了臨城的名醫,為你坐診。”
就算被李氏說的心有鬆動,但他還是不忘他此次前來的目的。
本以為他們會推三阻四,哪知,卻見李氏點了點頭,手腕從被窩裡拿了過來:“那就有勞大夫了……”
她病了許久,原本婀娜豐盈的體態變得弱不禁風,就連手腕,也變得纖細,面板薄的彷彿能夠看到手腕下的血管,看的令人發酸。
周榮光許久未來看過她,這才發現,不過數月的功夫,她比往日消瘦到了如此境地,心有不忍,抹過一絲愧疚,連忙讓大夫上前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