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頰微紅,面上帶著一絲羞意,楚楚動人。
那一眼望去,像極了從畫裡走出來的女子。
姬長夜的目光卻未在她身上停留一毫,只是在她的身上輕輕掃過,便徑直走了進去。
只是那輕輕地一掃,蘇婧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寒封住了她的身體,她渾身一抖,等回過神,姬長夜已然和她擦身而過。
她一怔,見姬長夜對她視若無睹,她放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直到折袍輕喚了一句“婧姑娘?”,她才猛然回神,對著折袍溫婉地笑了笑,隨即連忙走了進去。
折袍留在了屋外。
想到方才姬長夜的態度,蘇婧的臉色有些發白。
屋內,濃重的檀香四溢,燈影昏黃,四處可見牆上的鬼符,和神像。
一側的喜鵲拉開了簾子,姬長夜走進。
蘇婧跟在他身後,睨了喜鵲一眼,對著一旁的舒荷輕聲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和喜鵲早些休息吧……”
聞言,喜鵲蹙了蹙眉,看向屋內的夫人,見夫人並沒有看她,只能蠕了蠕唇瓣,提二人倒了一杯茶,隨舒荷離開。
下人離去,屋裡唯有木魚聲“咚咚咚——”的迴響,在一片寂靜中由外的刺耳。
直到姬長夜走至她跟前,冷若嵐才放下手中的木魚,抬眸冷冷地看向他:“你來了?”
女人的容貌保養極佳,因為常年在屋內不曾外出,那張白皙的臉在燈影下,更多了幾分蒼白,眼瞼下,隱約可見淡淡的死氣。
她的目光落在她似曾相識的臉上,眸底彷彿枯潭,毫無波瀾。
自從姬莫邪死後,她便不曾笑過,日日沉溺於自己的世界裡。
尤其是姬莫邪死後的頭幾年,冷若嵐每次看到姬長夜,總會發瘋嘶吼。
時間久了,他們兩的感情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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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夜抿了抿唇,目光同樣毫無波瀾地她保養極佳的臉上逗留了片刻,隨即收回,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冷聲問:“叫我來,何事?”
“聽說,你定了親事?”
聽說?
姬長夜抿唇,沒有回答。
他無言地執起面前的茶水,杯中茶水淺黃,飄逸著幾縷茶葉,就著燈光和滿是檀香的空氣,好不渾濁。
就彷彿知道冷若嵐叫他來的目的,他眸底的顏色漸漸暗下。
冷若嵐卻恍若未覺,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坐在他身後的蘇婧,冷冷道:“我認定的兒媳婦只有婧婧一個……”
語落,身後的蘇婧垂頭,雙頰染著幾分羞意。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欲語還休:“伯母……”
姬長夜卻在此刻將手中的茶杯置在了桌上。
“慈——”的一聲輕響。
聲調不尖銳,卻讓蘇婧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就戛然而止。
蘇婧溯的抬眸,看向姬長夜。
隨即便聽到姬長夜冷冷問了一句:“何事我的事情需要你來定奪?”
冷若嵐擰眉,目光終究停在了他的臉上,一字一頓:“我是你娘!”
“娘?”姬長夜冷笑,“我以為我沒有娘……”
姬莫邪逝世之後,冷若嵐雖活著,卻也和死了一樣,甚至對他這個兒子不管不顧,終日沉溺於過去的時光裡,一直不願意相信姬莫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