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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問道:“桑兒,你孃親的畫像真的不要了嗎?”
葉桑對完下聯,便離開了醉風樓。
那溫夫人的畫像……
聞言,葉桑一頓,隨即笑了笑:“我若想要,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
陳子居此舉純碎是在逼她。
她並不是什麼脾性的人,有時候倔強起來,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如今,她拒絕了醉風樓,只怕過不了多久,會心生悔意,但她現在確實是不想讓人看扁的。
念及於此,葉桑失笑。
自己還是有些任性和衝動。
見她臉上盡是坦然,周兮月不由一笑,整個心神也開闊起來:“就該這樣,不然那些男人總以為他們能夠為所欲為。”
泥人也是有泥性的,更何況,她們並不是那種非要依附男子的女子。
她眼裡放光,隨後又說道關於李氏的事情。
李氏同意了她們的選擇,回府之後,一直修身養性,因為怕被發現有孕,周兮月故意讓周縣令罰了李氏不許出入院子半步,更不許其他人探望。
這也算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李氏。
而作為女兒,想要探望母親,她自然是有辦法的。
“如今,孃的情況還算安全,等過些日子,就需要你幫忙……”想起此事,周兮月不免有些緊張。
見狀,葉桑握著她的手,不斷安撫她:“不會有事,好人自有好報的。”
聞言,周兮月一笑:“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做好人,畢竟好人總過得不順心……”
似是想到了什麼,周兮月的語氣不免有些冷。
因為有孕,這段時日,趙姨娘可謂是囂張至極,甚至於連她這個嫡小姐也開始不放在眼裡了,要知道,以往她多多少少會有些忌憚周兮月。
而如今,周兮月在她手裡吃了不少虧。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的大師,才不過二月,便能把脈斷出她懷裡的是兒子,偏偏我那個糊塗的老爹竟然還信了……”
一說起這個,周兮月就氣,但想到往後,她有別的打算,她的怒火才稍稍散了一些。
“但只要孃親安好,讓我忍多少我都可以。”
說出這句話,她冷靜了下來,頗有幾分悲壯。
看著她複雜的神情,葉桑只說了一句話:“不要勉強自己。”
不要勉強自己。
但事實上,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這一點?
周兮月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見時候不早,便上了馬車,見葉桑目送她,她揮了揮手,讓她們趕緊回去。
葉桑並未坐馬車,目送她離去之後,便和角梅調轉了方向,往葉府走去。
……
這一邊,馬車上。
直至葉桑的身影消失在眼際,周兮月放下了簾子。
見自家小姐臉色變得沉凝,紅袖一頓,關切地問道:“小姐,怎麼了?”
聞言,周兮月回過神,對上紅袖滿是擔憂的眸,忽然問了一句:“紅袖,今日開心嗎?”
紅袖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見自家小姐美眸裡噙滿了疲憊,不知為何,竟有些心疼:“小姐……”
周兮月卻是笑了笑,眼底的愁緒卻絲絲溢位,她低聲地說道:“是挺開心的,但恐怕往後開心的日子不多了……”
一切並不可能如她們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只怕李氏這件事情過後,又會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