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冉瞟她一眼,相比較她的激動,她太過於冷靜與陰沉了些。
殷香瀾也意識到她高興的有點過分,雖然是林炎冉自己提出來幫她的,可怎麼說都是她去幫她遠嫁和親的,她該高興,但是不能表現得這麼興奮,良心上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將林炎冉引進大殿的房間內,稍稍正了正顏色,道:“明日,你的計劃是怎樣的?我有點摸不著底,能不能與我說說。”
林炎冉坐下,打量這恢復奢華的寢宮,已經全都換成的紅色,滿眼所見皆是血一樣的紅,她倒不覺得喜慶,心中生出一些複雜情緒,半響無話。
直到殷香瀾又問了一遍,才回神過來,答道:“明天一早,我扮作你的侍女,跟隨你一同出宮,至於之前的拜別父母,叩拜宗廟什麼的一切禮儀行事,還是需要你自己來,這其中所有的環節,都是跟你平日裡相處的人息息相關,我就算想要扮作你的樣子,也是扮不來的,所以,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會等到出了城,再從長計議。”
“什麼?!”殷香瀾有點不可思議,她的概念裡,從一開始代嫁,自然都是林炎冉幫著她做全套的,怎麼又是半途才行事呢?
雖有不滿,可她看向林炎冉冷淡又陰沉的面容的時候,便是不敢吱聲。
只喏囁著嘴唇,道:“那…….那那個什麼?你,你要扮作我的貼身侍女,隨時聽後差遣,也好隨時與我互通訊息。”
林炎冉嗤笑一聲,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可是她不想浪費唇舌去解釋。
淡漠的說道:“公主放心,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按照行程,明日酉時三刻會到達京郊六十里的西麗鎮,到時候,你再把我調去你身邊伺候,若明天一早我就貼身站在你身後,難保皇宮裡的人不會認出我來,如今就差最後一步了,你若是不擔心出破綻,我倒是無所謂的。”
“這……也好吧,就這麼定了。”殷香瀾最終還是咬唇妥協,“那你今天就睡在我的寢宮這裡吧,我一會兒吩咐人帶你下去沐浴更衣。”
林炎冉淡淡點頭,不再說話,跟著殷香瀾找來的宮女一起退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所有人都是三更起來,為著公主出嫁的事情忙前忙後,林炎冉已經換好了普通宮女的衣衫,混在一眾宮女隊裡倒也是不起眼。
堪堪熬過了所有程式和步奏,護送公主的儀仗隊伍連著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出城,前往東啟。
而另一邊的將軍府卻是靜悄悄的。
當香芹和香籬準備伺候林炎冉起床梳妝的時候,推門發現,房間裡的床鋪整潔得好似沒有人睡過一般,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香桃打著哈欠進門,看到她們兩人著急的神色,發現了林炎冉留在書桌上的一封信,便是知道林炎冉趁著大家都睡覺的時候,自己動身出發了。
她們三人不敢耽擱,立即去稟告了管家,管家稟報了林鈞,林鈞淡淡的應下,並沒有苛責她們,只道讓她們安心留在暢冉園打掃便是。
這時,三人,才堪堪放下心來,回到暢冉園。
可是當天晚上,香桃卻是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衫和攢下來的銀錢,偷偷的從後門溜出府去,尋著靈犀山的方向,直奔而去。
直到兩個月後,她在靈犀山上並沒有發現林炎冉,才知道林炎冉,出事了!
酉時三刻,送嫁的隊伍果然到達西麗鎮,在領隊的將領吩咐大家去鎮上的驛站休息的時候,殷香瀾尋了個由頭,將林炎冉叫到自己的身邊,貼身伺候。
殷香瀾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她看著一臉淡然冷漠的林炎冉,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等。”林炎冉神色淡淡的,平靜的坐在一方棋盤前,安靜的自己跟自己下棋。
“……”殷香瀾有些無語,她看著她,冷漠而平靜,一副天塌下來有人頂著的樣子,可是她一點都不知道她的計劃,她很是焦急很煩躁好嗎。
“公主不必擔心,這一路去東啟,還有兩個多月的路程,多得是機會讓你出走,不急於這一時。”林炎冉淡淡的開口解釋,卻沒有去看殷香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