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剛她不是中毒了嗎?她怎麼還不去死?怎麼還能站在這裡嘲笑她的失敗和愚蠢,憑什麼……
難道是剛才那點傷口上的毒沒什麼效力?難道需要更多點的……才起作用?!
廖芳低下頭,愣愣的盯著自己塗滿大紅丹蔻的十個指甲,嘴角慢慢牽起一抹殘忍的陰毒的笑意,誰都沒有發現……
此時,太后突然開口,滿含笑意的問道:“冉丫頭,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吶?!”
林炎冉迴轉身,拱手行禮,沉靜的回道:“回稟太后娘娘,臣女知道若是真要細緻追查那些惡意中傷臣女之人,必定牽連甚廣,謠言源頭線索已斷,無從追究,且,法不責眾,是以,臣女不打算追究……”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
太后與皇帝的面上一鬆,『露』出欣慰之『色』,滿含笑意的看著林炎冉,均在心中表示,此女大善!
而那些原本散播謠言的三位貴『婦』人和太子妃均是在心中洩了一口氣,尤其是魏國公夫人和太子妃,雖然疑『惑』林炎冉怎麼會那麼好心放過她們,但到底她說了句:不予追究,當著太后和皇帝的面,量她也不敢信口開河。
林炎冉遲疑停頓不過一個呼吸,就在大家以為她真的不會再追究的時候,她接著把後面的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她說:“然,今日之事,禍起太子良娣,她對臣女的侮辱和踐踏眾人親眼所見,臣女難忍心中憤怒,還請皇上明鑑,將她交給臣女處置!”
在她說出那個“然”字的時候,眾人心頭又是一緊,到最後,聽到她只是追究廖芳的責任,有人徹底鬆了一口氣,有人連連點頭表示這很合情合理,本來就跟她沒什麼關係。
林鈞則是眼神頗為複雜的看著林炎冉,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既驕傲自己和瀟月的女兒,這麼小年紀就有如此魄力和膽略,同時又深深覺得身為她的父親,自己很失敗!
林炎姝也是眼神變化莫測,不知道她此時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皇帝在上首位置端詳林炎冉,沉默許久,並未立即回應她。
就是這短暫的沉默的時候,突然,廖芳從地上彈起來,撲向她身前被對著她站著的林炎冉,嘴裡大聲咒罵:“憑什麼都怪我!你不是早就該死了嗎?你怎麼不去死!我現在送你上路……哈哈哈……”
林炎冉與她隔著大約三步的距離,她想要撲過去傷她其實是有點難度的,但她勝在突然襲擊和抱著必死的心態,所以,動作極快,眾人來不及反應。
林炎冉的反應不慢,聽聲辨位,身子稍微一側,便輕鬆的躲過去了,即便是這樣,廖芳還是抓住了她的衣衫,“嘶啦”一聲,幾乎扯斷她的整個袖袍。
林炎翎雖然察覺到廖芳的不對勁,但她站得遠,角度關係,她甩出手的銀針只來得及紮在廖芳的肩膀上,卻沒能阻止她飛撲的動作。
當她騰躍而起,撲向廖芳的時候,林炎冉眼疾手快的伸手攔下她,她聽到林炎冉沉聲怒喝:“別去!有毒!”
“……”林炎冉說的話,大家都聽見了,都驚出一聲冷汗。
發生這一切本就在一瞬間,跪在地上的三個朝廷命『婦』和林炎姝本能的尖叫著,嚇得不顧儀態往旁邊跑,尤其是在聽到廖芳手上有毒的時候,躲得更遠點,生怕殃及自身。
太后和皇帝身邊的人都呼喝著:“護駕。”
倒是站在遠一點的林鈞面容冷怒,渾身飆出一股煞氣,衝過來,隻手一點,一抓,便將因中了銀針而蹲坐在地的廖芳制服。
只不過,廖芳並沒有就此罷休,瘋狂大笑著咒罵林炎冉,可她突然覺得身上有點不對勁,渾身上下彷彿被什麼蟲子在咬一樣,又癢又麻又疼,這難受的感覺讓她罵人的話都說不利索。
又因被點了『穴』,不能動,只得拼命忍著,沒一會兒,頭上滲出細密的汗。
皇帝沉聲道:“來人,將這瘋『婦』給朕拿下!”
太子妃意識到她妹妹要做什麼的時候,廖芳已經撲過去了,她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心裡著急。
此時,見皇帝震怒,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膝行上前,痛心疾首的叩頭大呼:“父皇……父皇饒命啊!芳兒年紀小,衝動行事卻有不該,還請父皇看在兒臣敬孝多年和年邁的老父的份上,從輕發落吧,父皇,兒臣求您了,芳兒罪不至死,更不能交給林氏處理,她會沒命的……父皇……”
很快,兩個御林軍接替林鈞,將廖芳架起來,將她的雙手反剪於後背,壓跪在地上。
“小心,她指甲上有毒。”林炎冉不鹹不淡的平靜提醒抓住廖芳的御林軍,後兩者一愣之後,頷首致謝,同時,壓制的動作很小心的避開了廖芳的手指。
“放肆!”皇帝震怒,幾乎是在低吼:“她借酒鬧事在先,詆譭她人清白,後有殿前失儀,形如潑『婦』,竟敢當著朕的面刺殺朝廷重臣之家眷,簡直無法無天!你身為太子妃,當以此『婦』為誡,別說求情,連提都不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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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開恩吶……父皇……”太子妃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心痛難忍,只得低低的哭訴哀求,卻不敢再出言求情。
“宣召!”皇帝乾綱獨斷,大喝一聲。
立即,他身邊的隨侍公公上前,弓著身子回應:“是。”
大殿之上的其餘人,連忙在原地跪好,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