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冉在鶴雲樓大門口駐足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進去喝酒,至少現在她沒有更好的去處。
至於北宮羨,說好的見面不識,可是,老天爺總是愛捉弄人,既然遇上了,便遇上了,她若此時刻意離開,倒像是她躲著他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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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冉這麼一想,便抬腳進門。
大廳內,掌櫃的歪靠在半人高的櫃檯後面的凳子上打盹,店小二則直接趴在飯桌上,睡得噴香噴香的,連口水流出來就不知道。
林炎冉走過他身邊,碰到凳子,凳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只不過翻一下腦袋,繼續睡。
“啪”林炎冉將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用足了力氣,響聲驚醒掌櫃的,嚇他一大跳。
掌櫃的被嚇醒,正要開罵,一看來人和桌臺上的銀子,立即清醒了大半,轉了笑臉,湊上前問道:“林,林小姐,要,要點什麼?是吃飯還是住,住店?”
“酒。”林炎冉想了想,道:“聽說你們這裡最好的酒是離殤,來兩壇。”
上次來這裡吃飯的時候,因著有女客在,祿王只點了茶和飯菜,倒是提了一句,但並沒有上酒,所以,她沒有嚐到鶴雲樓的招牌,今日便要嚐個夠。
她平素極少飲酒,即便喝酒也是淺酌,一杯見底作罷。都說一醉解千愁,至今她還沒有嘗過,不若今日試一試,醉酒解千愁是什麼滋味。
“呃……”掌櫃的打量她一眼,有些猶豫,但看她銳利的目光掃『射』過來,連忙拿了銀子,笑道:“好嘞,您這邊請……”
林炎冉沒動,又拿出一錠銀子,擱桌上,道:“今日之事,不準『亂』說!”
“是是是,小的明白。”掌櫃的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千金小姐深夜買醉不回家對名聲不好,看她今日這架勢定要不醉不歸的,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亂』嚼舌頭。
掌櫃的一邊引著林炎冉上樓,順便動作迅速的擰著店小二的耳朵,將他踢醒,讓他趕緊的麻溜的去吩咐廚房準備幾道下酒菜。
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掌櫃的詢問要不要直接將酒送去房間,林炎冉想了想,道:“不必了,送去那桌。”
掌櫃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就是九殿下坐著的那桌,微微一愣,心下猜測,難道是跟九殿下約好的?
不過,他可不敢『亂』說,只要客人覺得好,那就好,於是,他引著人朝那邊走去,很快店小二將酒菜都端上桌。
掌櫃的看一眼被打擾之後,一聲不吭卻面容沉怒的北宮羨,動作迅速的佈置好酒菜,麻溜的扯著小二撤離二樓。
林炎冉抬腳走到北宮羨的對面,一屁股坐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待小二將酒罈子放好之後,便動手開啟泥封,湊過去,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濃烈的竹葉清香混著酒香撲鼻而來,她滿意的勾唇,徑自給自己面前的酒碗,滿上。
北宮羨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動作,有點小鬱悶,可又不捨得把她趕走,只得瞪著她。
她不是說好的見面裝作不認識嗎?那她現在在幹嘛?遇上不躲開也就罷了,還跑自己跟前喝酒?!
喝酒也就算了,這裡大把位子,她幹嘛非得坐他對面,坐對面也就罷了,自己喝酒也不招呼他一聲,她真就當他不存在嗎?
可她明明看見了他頂著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正十分不愉快的瞪著她,用眼神默默的趕她走好麼!
真是個口是心非又討人嫌的臭丫頭!
他再看林炎冉的動作,倒滿一碗酒,似乎是要猛灌自己的架勢,終於忍不住開口:“喂!”
“別說話!”林炎冉抬眸,淡淡看他一眼,道:“喝酒,我請你,不醉不歸!”
然後,她端著酒碗,衝他一抬手,表示自己先乾為敬,一仰脖子一飲而下,然後……
然後林炎冉被辛辣的烈酒刺激得鼻涕眼淚一起流,隻手拍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北宮羨皺著眉頭,他就猜到她不會喝酒,剛剛才想著要提醒她不能這麼喝,鶴雲樓的“離殤”
不僅是烈『性』酒還很苦。
這種酒,很特別,聽名字就知道其寓意,不像一般的花釀和果子酒,不適合大口大口的豪飲,卻很適合一個人心中苦悶的時候,獨自品飲。
這酒,是用來自嘲的,是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悲傷和痛苦的!
她這樣什麼都不懂,就豪闊的大口大口灌下去,不嗆著才怪!
看她彎腰一邊咳嗽一邊抹著眼淚,始終於心不忍,北宮羨伸出手,想幫她拍拍後背,可一想到她之前說的絕情的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遲疑起來。
“好,好苦……”林炎冉吐著舌頭皺著臉,叫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