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羽一扭腰,迤邐萬千的從韓方懷裡起身,拿起圓桌上的一支絹扇,半掩顏面低聲道:“最近江湖上、京城裡到處都在傳什麼藏寶圖,就連我們這閣裡的姐妹們都在閒聊,說什麼藏寶圖原本在西風閣閣主那裡,卻被一個竊賊偷走了,那竊賊傳聞是天下第一盜的嫡傳弟子,從沒人見過他的臉,知道的人都只說個子不高,奴家覺著,跟那天匆匆一見的黑衣人頗為相似,爺覺得呢?”
“當真?!”韓方面容一肅,顯出幾分凝重來,心底疑『惑』手中的藏寶圖莫不就是真的?!
江湖傳言雖不足為信,但也很難說。身處這臨煙閣,崔羽的訊息來源及廣泛程度他倒是知道幾分厲害,心底倒是有幾分信以為真。
旋即他又湊上前,『摸』著崔羽的小手道:“我們管那些做什麼?那些賊人自有衙門捕快去抓,我們只管……”
“哼!”崔羽一甩袖,嬌怒道:“奴家不過一風塵女子,就是被歹人殺了也不足掛齒,打聽這些,也不過是為了爺著想,可爺卻對奴這般輕賤……”
“哪有哪有……”韓方那顆『奸』猾狠辣的心瞬間變得軟趴趴的。
要說他身邊的人哪個不是為他著想的人,可偏偏他總覺得那些人都是有目的的,只有眼前這嬌人兒,是對他真心相待。
於是,道:“爺可不是輕賤,爺這心裡可全只有你一個人呢,不若扒開給你看看。”
說完,就動手拆衣服。
“嗤——羞死人!誰要看了!”崔羽轉瞬嬌笑,道:“爺若真心待羽兒,不若就告訴羽兒,爺失了千兩銀錢,撿了個什麼?”
“也沒什麼。”韓方警惕的看看四周,不打算說。
崔羽抿唇一笑,湊近他身前,隻手撫上他心口,身體嬌嬌軟軟的依偎過去,輕吐一口香氣,不依不饒的問道:“沒什麼是什麼?爺……告訴奴,奴便……”
韓方渾身骨頭都酥了,哪見過崔羽這般對自己主動示好過呀,急的摟著人就往裡面走,嘴一邊往崔羽耳邊湊一邊結結巴巴說道:“就是一張地圖,跟鬼畫符似的,還是我的小美人美美噠……”
“這麼說,爺那兒真有藏寶圖?”
“鬼知道真假,不過確實有一張地圖,美人……”
“……”
林炎冉送走宜貴妃的人,在房中小息片刻,就見到原本在隔壁的崔羽姑娘輕挪慢搖的推門而入,她身披著一件墨綠『色』繡紫金花團的絲緞長裙,搖著繪有仕女圖的絹扇,眉目娟秀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慵懶和倦『色』。
她秀氣的打個哈欠,徑自在圓凳上坐下,自斟自飲一杯茶水後,淡淡開口道:“你吩咐我做的都做了,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多謝姑娘仗義相幫。”林炎冉站起身兩手一抬,對著她做個長揖。
林炎冉剛剛見識了她對付男人的一番手段,到底是姑娘家,見她衣衫不整的慵懶姿態,略略不自在,從袖袋中拿出她要的東西,放在圓桌上。
崔羽掃一眼,桌上放的正是那天穿去韓府上的肚兜,輕哼一聲,道:“我可不是自願幫的,你走吧。”
若不是他威脅她要將此物交給祿王殿下,並將她去韓府的事情告訴祿王,她才不願意幫他!
雖然很疑『惑』眼前這位小公子跟那天的黑衣人很相似,但她沒有證據,又不清楚他的來歷,不敢貿然對抗,索『性』他讓她幫的事情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此事就此作罷,希望他能信守承諾,不會讓祿王知道她……
林炎冉抿唇,絲毫不在意的彈一下身上穿的長袍袍角,淡聲道:“告辭。”
崔羽心有不甘,水眸淡淡掃過她的脖頸,發現他沒有喉結,便大膽猜測道:“若我沒看錯,閣下可是個小姑娘……”
身後傳來崔羽似是調笑的慵懶聲音,林炎冉嘴角抿的更緊了,加快腳步離開。
她的偽裝術真的這麼爛?誰都能看穿她是個姑娘?!
林炎冉轉過兩個街角,直往城東走,在城東最有名的文溪街上這兒看看那兒瞅瞅,不多時,走進街尾處一家不起眼的古玩鋪子。
古玩鋪門面不是很大,五、六平米的樣子,兩邊的牆面上掛著一些字畫,有些用匾額裝裱好的,有些卻是卷軸形式掛著。
裡面狹小的空間靠著牆,放了兩個大型的長櫃子,琳琅滿目的擺了許多物件,沒有分明別類,顯得有些凌『亂』。
林炎冉只在那些物事上掃一眼,便抬頭看了看掛在門邊上的木牌子,上面用刀粗糙的刻著“古玩字畫”四個字,旁邊有個同樣粗糙的很特別的痕跡,像是刀刻出的一條絲瓜,卻又比絲瓜細長,尾端處有九根倒刺。
林炎冉凝眉,數了數上面的倒刺,確定是九根,這個特別的符號就是影衛的聯絡標符。那條像絲瓜一樣的東西是一條狼尾巴,上面的九根倒刺是代表著等級,從一至九,倒刺越多代表等級越高。
這間狹窄的不起眼的古玩鋪子,就是影衛在京城的最高聯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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