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冉垂眸,卻道:“不用,這點傷無礙的,我稍微休息一下,晚一點再出府一趟。”
琴姨拗不過她,低嘆一聲,喚香芹準備飯菜,伺候她吃完,簡單洗漱一番,等安頓好她上榻休息,這才轉身出了房門,忙自己的去了。
林炎冉是真的累極了,一早上忙活到現在,神經一直高度緊繃著,直到這會兒躺自己床上才得以片刻放鬆,清涼的竹蓆上薄薄的墊了一層柔軟的被單,舒適得讓她沾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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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翎回到跟親孃住的院子,除了看守的一個小丫鬟,不見任何人影,雖說平時院子也如這般安靜,可此時卻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
剛才在老夫人那裡,她知道娘跟著喬氏去了城中寺院燒香祈福,岑氏幾乎足不出戶,只除了去寺院燒香禮佛,這也是很平常的事。
林炎翎吩咐小丫鬟去廚房端了飯菜,吃完就躲在房裡埋頭研究她的草『藥』去了,大姐手上的傷雖說有最好的金瘡『藥』不擔心它好不了,可若是留下疤痕也是很難看的,她儘快弄點祛疤的『藥』膏出來,聊表心意。
林炎冉是被一聲巨雷給驚醒的。
香芹站在窗沿邊正輕手輕腳的放下窗簾,一回頭,看自家小姐一臉剛睡醒的懵懂樣子,抿唇一笑,順手拿了放床邊的外套,上前道:“這天兒說變就變,小姐可是被打雷嚇醒的,這就起來?!”
“嗯。”林炎冉點頭,這一覺睡得很好,隨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是申時二刻。”香芹伺候她穿好衣裙,又拿了箅子,替她梳妝。
林炎冉坐在銅鏡前,若有所思,問道:“香桃還沒回來嗎?這雨什麼時候下的?”
“還沒呢,估計是遇上大雨,在外面躲著。”香芹道:“小姐剛睡下就變天了,未時起開始下雨,下一陣子歇一陣子,這會兒又下起來,今兒怕是不肯消停了。”
見林炎冉蹙眉抿唇,又道:“琴姨說製衣的絲線快沒了,她出府去買一些回來,順便出去看看能不能遇上香桃,給她送把傘,臨出門的時候還叮囑我和香籬,說讓小姐今兒別出去了,有事也等雨歇了再說,反正也不著急這一時。”
林炎冉點點頭,道:“也好,你去幫我準備茶點吧,我看會兒書。”
香芹應聲而去,一會兒又端了剛剛沖泡好的蓮子八寶茶,手腳麻利的收拾一番屋子,便不再進房打擾她。
林炎冉開啟母親的遺物匣子,拿出羊皮地圖,這兩天她沒事兒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這半張圖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手指一一拂過上面所標註的匕首之處,若有所思。
天下人為之瘋狂想得到的東西,在她手上,並非是好事,一不小心會惹來殺身之禍,在沒有殺掉西門勉之前,她定然不會這麼輕率的將自己放在危險之地。
目前知道她手上有這張圖的,有皇帝和太后,至於皇后知不知道,還不清楚。宜貴妃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她定然也會暗中派人查探究竟。
如此一來,她的處境十分危險,要儘快將圖脫手,送去韓國舅府上才是。
這時,天空滾過一陣沉悶的雷聲,窗縫中吹進來的風夾雨讓四周的燭火不安跳動,一如她略略不安的心。
一道閃電直劈下來,將原本黑沉的烏雲劈出一道裂隙,接著是“咵嚓”一聲巨響,像是老天爺發出的怒吼般,這雷聲震顫屋頂,風更猛烈,雨勢也漸漸大起來。
林炎冉手拿著地圖,瞟一眼窗外的情形,不由起身走過去,直接將窗戶關嚴實了,又走去門邊,看香芹香籬兩人守在門口,開口問道:“她們還沒回來麼?”
香芹搖頭,已經讓丫鬟去二門處等著了,一有訊息就會來報的。
林炎冉抬頭看天,這樣的天氣,香桃自然會找地方躲好,她年輕身體好,不似琴姨,琴姨的心疾……
“回來了回來了……”一個小丫鬟撐著碎花油紙傘,從院外奔跑著進來,口中嚷嚷著:“她們回來了。”
小丫鬟身後正是香桃和琴姨兩人,穿著蓑衣的香桃倒是沒什麼,她一手打傘一手攙扶著琴姨,琴姨也穿著蓑衣,臉『色』不好,香籬立即撐了雨傘,迎上去。
林炎冉也要衝上去,被香芹拉著:“小姐,你手上還有傷呢!等她們進屋吧。”
林炎冉低頭一看,自己手裡還拿著羊皮圖紙呢,隨手將她塞進衣袖中,快步上前,正好接住上臺階的琴姨,觸手冰涼,蹙眉問香桃道:“怎麼回事?”
香桃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關別人的事,是老『毛』病犯了,扶我進屋休息一下,暖和暖和就好了。”琴姨捏一下林炎冉的手,強撐著難看的臉『色』,硬是擠出一絲笑容。
“明知道天氣不好,還趁我睡著的時候出府,桃丫頭身強力壯皮糙肉厚的,還擔心她淋雨不成,若是不知道找地方躲雨,那也是個蠢的,留著沒什麼用!”林炎冉一邊幫著拆開她身上的蓑衣,一邊吩咐香籬去廚房燒薑茶。
香籬回道:“一早就燒好了,在小廚房裡溫著,就等她們回來端上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