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知錯了,祖母不要氣了,免得氣壞身子就不好了。”林炎冉微微抬頭瞧一眼老夫人,又飛快低頭,喏囁道:“可孫女並沒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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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唐氏原本消了三分的火氣又冒上來了,不等她發作,林炎冉微微上前一步,笑著搶白道:“祖母先別忙著生氣,聽孫女把話說完。”
“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強辯。”唐氏輕哼一聲,撇過頭去,曹麼麼立即遞上旁邊的茶水,讓老夫人順氣消火。
林炎冉用指尖捋了捋手腕上微皺的衣衫,思忖一下,便開口道:“今日那個故事的確是孫女從一本話本子裡看到的,也不知怎的就脫口說了,平白惹得祖母生氣,確實不該,孫女錯了,認罰。”
林炎冉瞥一眼老夫人神『色』,頓了頓之後才接著道:“不過孫女前幾日看《穀梁傳》中記載著,毋為妾為妻。原本想到府中情況,沒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有些犯糊塗。後來翻了翻其他的書本解釋以及一些旁的話本子,這才明白其中大概意思,便是說:妾是沒有資格扶正為妻的,有妾無妻的男子,仍然算是未婚。如果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妻妾成群,那也是無妻的鰥夫,要另尋良家女子聘娶即可。”
“照你這麼說,那坊間那些傳為佳話的平妻又作何解釋,便是你母親孃家舅姥老爺的三房的侄子抬良妾為正妻便是不該了,可人家不僅昭告天下,還獲得南梁先帝的嘉獎,特別御賜她那位良妾為正二品誥命夫人,這又作何說的?”
唐氏微微有些激動,她出身不高,是後來掌家理事才識了一些字,正因為自己缺乏,所以才要求兒孫輩的多讀書,多識人懂禮。
至於林炎冉口中的《穀梁傳》她壓根就不知道那是啥,所以,瞪著林炎冉頗為惱火。
林炎冉很想說,所有道理對上位者不可一概而論。可她不是來找唐氏講書說理的。
於是,說道:“當然,書中所載不過是一家之言,何況規矩是人定的,人是活泛的,當然可以酌情而定。”
林炎冉見她氣得微喘,連忙上前去,在唐氏另一邊站定,伸手為她順順氣,接著道:“這不是孫女這些天看書中所寫的一些想法麼,孫女也知道現實中確有不少傳為佳話的事蹟。”
“那這麼說,若是你父親同意,你便是也不反對了?!”唐氏連聲問道,生怕她反悔似得。
林炎冉彎了彎唇角,淡然一笑道:“瞧祖母說的,只要長輩們沒意見,炎冉自然也是同意的呀,之前因為不懂事,不懂得父親和祖母為將軍府著想的一片苦心,無理取鬧吃了棒子才明白道理。再說,這本就是父親和姨娘們之間的事情,孫女身為晚輩怎可妄議?!”
“真的,你就一點不介意了?”唐氏有些不敢置信,再三確認一遍。
林炎冉垂了眸,掩去眼中的精光道:“當然是真的,若說孫女介不介意,其實並不重要,說句不知羞的話,再過兩年,待孫女守孝完了,尋一門親事就嫁了出去,一切以夫家為重,至於二孃與父親之間,我又能說什麼呢?只要祖母順心,父親高興,閤家平安順遂便是最好不過了。”
唐氏聽得連連點頭,又見她說得情真,句句在理,便也信了幾分,稍稍去了心頭火氣。
林炎冉親自再為唐氏斟一杯茶水,捧上前去,待唐氏喝了,這才緩緩繼續說道:“炎冉雖不懂事,但有些道理還是明白的,就今日戚北候老夫人說的,炎冉深以為然,如今府中大孝之期,不易『操』辦和宣揚這事,還是再等等的好。父親雖得皇上器重,在朝中頗有威信,那也是父親為人忠誠正直,晨昏定省以身作則約束自身,從不落人口實的結果,若因為這事讓朝中有心人逮著把柄,別說將軍府的前程,就是老夫人和父親一世清名也毀於一旦。”
唐氏是個精明的明白人,自從白天袁廖氏幫她一分析,已經有些動搖,如今再聽孫女這般說話,更覺得將樊氏抬為平妻之事不過是內宅的小事,跟朝堂器重以及將軍府的臉面、前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再者,樊氏嫁入將軍府多年,就算再急也不必急於這一年半載的,若真是在亡妻重孝期間將妾室抬起來,被人知道了,不定能說將軍府什麼呢?
唐氏這麼一想,心中略略定下來了,只是想到樊氏剛才哭著跟她訴苦的樣子,心裡犯難該如何安慰一番,另一方面也覺得樊氏這般急吼吼的跑她面前說事卻是不妥,太過小氣急躁了些。
林炎冉見唐氏被說動了幾分,連忙笑著再加把柴火添把力,道:“二孃在府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待人一向寬和,想來也不會計較這一年半載的,祖母不若再等兩個月,等到年節的時候,母親重孝期一過,又趁著年節熱鬧,想必那時父親還未赴邊,不若就那時請族中有威望的老人來做個見證,將二孃抬為平妻,一舉數得,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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