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融並不回應陳大人,只是面容含笑看向九曲迴廊上相攜而去的溫柔佳人。
話說,今日一見將軍府的二小姐,這經過精心裝扮的人兒,比之之前所見更勝一籌,尤其是剛才那兩首曲子,一首激越高昂,一首纏綿悱惻,無論音準意境都已屬上乘,小小年紀在音律上有這種造化,實屬難得,這二小姐林炎姝果然是個可心人兒。
而一直遲遲不出現的大小姐則只有剛剛那遙遙一憋,便似驚鴻拂面,堪堪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慾望,將他原本就很期待的心直直的勾走了,期待再見。
三皇子沒應聲,倒是一旁的樊兆宇為了巴結朝中大員,附和了兩聲,第三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瀟肅重重的冷哼一聲,頓時,場中一靜,再次恢復到寂靜尷尬的氛圍中去。
瀟肅本就不待見樊兆宇父子,他來妹妹妹婿府中吃個家宴,這林鈞拉著一個妾室主理招呼佈菜事宜,已經很不合規矩了,還弄了這個妾室的長兄及侄子作陪,這是在打他大舅爺的臉!
再看這個一臉奉迎巴結的樊兆宇,還有那個剛剛就離席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的樊棟,這都一群什麼人,這般沒有教養!沒有禮數!跟他們同席,簡直掉了他國公爺的身份!
這林鈞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難怪妹妹這麼年輕便病倒早逝,估計是被府中這些烏合之眾給氣的!
也難怪兒子跑他跟前說這將軍府根本沒法再待了,林炎冉在這府裡完全是盡人侮辱受氣的,得趕緊將外甥女哄到南梁去才好,免得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給害了!
陳大人看著面『色』不愉的瀟肅,心裡直喊爹罵娘了,這都什麼破事輪到他頭上啊,可話說回來,誰讓他抹不開面子和情份,就這麼不知根底的來了呢?
現在看著南梁使者黑沉的臉,撞牆的心都有了,可他不得不厚著臉面,繼續招呼,調節氣氛!
“咳,這也過去一炷香時間了,不知道這將軍夫人究竟如何了哈……咳哈哈……”陳大人尷尬咳嗽不止。
瀟肅將面前杯子一送,重重放在陳大人面前,冷聲道:“陳大人嗓子不舒服,多喝水少說話!”
陳大人驚得差點屁股離了凳子,連聲附和道:“是是,瀟大人說得是。”
殷少融早就坐不住了,似是才回神般,衝眾人道:“既然大家都十分擔憂,不若我們跟過去看看,若是有個什麼事情,我們眾人商議一番,也好出謀劃策一二,總比在這裡乾坐著等的要好得多吧。瀟大人你說呢。”
“那就去看看吧。”瀟肅眉梢一鬆,不冷不熱的附和。
於是,一行人起身離開荷香亭,在府中侍從的帶領下,朝著本屬於將軍府內院的花園走去。
林鈞去到岑氏院子,見岑氏確實吐血暈厥,立即訓斥下人伺候不利,命人將院子裡兩個奴婢先關押起來,留後待審。
等大夫看過病人之後,開了『藥』方,管家送大夫出府,又重新指派兩個得力的丫鬟過來伺候,這才算完全了結此事。
林鈞草草安慰幾句林炎翎,讓她好好守在床邊看著,這才匆忙往回趕,樊氏跟在他身後,連氣都不敢喘大聲,更別提『插』嘴說話了。
兩人身後都跟著貼身的侍從和奴婢,行如疾風般走回荷香亭,還沒到,就在花園裡遇上爭吵在一起的幾個人,一問究竟,竟是樊芙說林炎冉與她大哥互生情誼私相授受,被她發現了,幾人發生爭執。
“冉兒表妹,你就別不承認,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將荷包交給哥哥,還說什麼早就有意,只不過礙於女兒家身份不便開口罷了。”樊芙睜眼說瞎話,得意的看一眼林炎冉,心裡暗爽,哼,叫你之前得罪本小姐,這就是你的下場!
原本林唐氏已經睡下了,被人吵醒,說三姨娘遭人害了,吐血暈過去,說不定快死了,老夫人一想到今日府裡有貴客在,可不能鬧出人命,於是連忙喊曹麼麼跟幾個貼身丫頭服侍她起身。
匆匆忙忙趕過來,半路聽說老爺已經帶著大夫過去了,三姨娘看過大夫之後沒什麼事了,正打算回去,沒想到在花園裡又撞上幾個小的吵起來。
老夫人沉著臉,在場中搜尋一圈,沒看到孫子林炎霆和二姨娘喬氏,便略略放心,還好霆哥兒沒攪和進去,喬氏是個醒神的,也知道這種場合要回避。
林炎姝也看到老夫人來了,她腳受了傷,不便行禮,只是微微福身,繼而轉回身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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