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冉一邊收拾棋子,一邊在腦海裡回憶,上一世的這個時候確實聽說過東啟對南梁發兵,只是她並不知道緣由也沒去打聽,父親也並沒有被派遣去邊境駐守,而是等到過完年節,父親才離開京城。
“其實也並不一定需要西魏真正出兵,父親的意思是,只要西魏皇帝表態願意增援,能牽制住東啟西南方的兵力,南梁的危機也算解了大半,若真需要西魏出兵,自然會再行商議。至於姑父會不會出徵,要看西魏皇帝的意思。”
瀟梓瀚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清楚,一旦真正開戰打起來,林鈞必定會義不容辭的率軍出征。他現在這麼說是希望林炎冉不要太過於擔心,畢竟此事關係到的都是她的至親。
“那……東啟是真的為了藏寶圖才興兵攻打南梁的嗎?”林炎冉心裡瞭然,看來,這仗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打到西魏。
瀟梓瀚哼笑一聲,似是不恥,道:“東啟這些年國力漸強,虎視眈眈,哪次不是逮著機會便興兵周邊小國異族,何時消停過?藏寶圖傳聞已久,再次被大肆流傳於江湖,自然是東啟擾人試聽混淆耳目的手段,空『穴』來風,不可當真。”
林炎冉微微愕然,片刻眨著眼睛笑道:“表哥竟然一點都不相信?”
瀟梓瀚被她的笑容引得一瞬間的愣怔,半響才回神笑道:“難不成冉兒相信?”
“當然,所謂無風不起浪,雖說還都是傳聞,沒人見過那寶藏,可萬一它真的存在呢?”
“即便真的存在,也沒人真正尋到過寶藏,至於藏寶圖也不知真假,就算拿到又能如何?”瀟梓瀚不以為然,他自小富貴富足,又天資聰穎,醉心武學,混跡於江湖中,屬於有錢有權卻不被其所『惑』,自然對莫須有的寶藏不會動心。
只是這世上,像他這般不貪戀權勢的人並不多,無外乎他給人的感覺便是帶著仙風道骨的清雅,那種氣質便是想學也裝不來的。
林炎冉上下打量瀟梓瀚片刻,便不再說什麼。心中想起當年琴姨臨終時鄭重的囑託,不覺微微蹙眉,母親的遺物中有一片羊皮地圖,會是藏寶圖嗎?會是真的嗎?
這時,樓下傳來吵雜的吵鬧聲,林炎冉挑開一角,朝樓下看去,竟是一個公子模樣的人硬要堂中彈琴唱曲的姑娘陪酒,那姑娘自是不願意,雙方發生爭執,圍觀的人雖不多,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阻,就連掌櫃的也只是站在那公子一旁束手無策乾著急。
林炎冉瞧著那姑娘模樣有些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本不打算多管閒事,一旁的瀟梓瀚已然出手了。
“誰?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拿茶杯扔本公子,是不是不想活了!”樓下那公子大怒,拽著姑娘的手一鬆,衝四周圍觀的人群嚷嚷著。
那姑娘原本在掙扎著往後退,此時被對方一鬆手,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仰起臉來的瞬間林炎冉瞧清楚了她的容貌,也記起來她是誰。
這個姑娘叫張瑛,原本是個歌女,孤身漂泊在京城靠賣唱為生,後因機緣被殷少融救起收在府中,殷少融就是因為她,將原本不肯為他所用的謀臣張士謙收服,讓他成為他的軍師,常伴左右。
上一世,她因為對殷少融的關心,以及後來定親的關係,使得她經常出入祿王府,她曾在殷少融府中見過張瑛和張士謙,更知道他們兩人原本是兄妹,只是家道中落生出變故才彼此失散,是殷少融讓他們兄妹相聚,兩人感念此恩,被他收為所用。
張瑛最後成為殷少融的側妃,讓張士謙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隨他,為他出謀劃策圖謀江山大事。
可以說,殷少融最後能上位,成為下一任皇帝,張士謙居功至偉。
那欺負人的公子在樓下嚎叫半天,見沒人敢出頭,便再次拉住準備離開的張瑛往自己懷裡摟,並大笑著恐嚇眾人,沒人敢上前制止半分。
瀟梓瀚見他的警告絲毫不起作用,打算再次出手相助,被林炎冉阻止。
“表哥是以使臣的身份來西魏,在沛豐不可惹事,即便救人是好事,也不可為,你就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
瀟梓瀚覺得她說得有理,手中動作一頓,沉聲道:“冉兒小心些。”
“放心。”林炎冉點頭,拿過桌上的另一隻茶杯扔下去,這才施施然下樓去。
“他媽的,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本公子面前裝神弄鬼,有種的就出來,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出來見人!”那公子再次被人用茶杯砸頭,十分暴怒,破口大罵起來,他身後的兩個公子模樣的人亦在人群中搜尋,試圖找出那個奚落他的人。
一道白影閃過,只聽見“啪啪”兩聲,那公子白皙的臉上多了兩個巴掌印,不消片刻臉頰就腫了。
“誰?!麻蛋,有種就給老子出來,看本公子不削了你腦袋!”那公子此時的神情已經不能用怒來形容了,抓狂的指著四周看熱鬧的人吼道:“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的爹是當朝臣相,敢這麼羞辱本公子,當真是不想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