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祭司總算開了口,只不過說的話有點少:“嗯。”
北堂蒼雲有些無語,卻也見怪不怪:“大祭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不能就算了,你可別走,咱們聊點別的也行。”
大祭司點了點頭,聲音裡似乎帶著隱隱的笑意:“你問,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會回答。”
得到許可,北堂蒼雲表示挺開心:“我就是想問問,等小舞和凌夜都突破了九階,我們能成功啟動誅妖陣嗎?”
大祭司的聲音很平靜:“等他們都突破了九階,試試不就知道了。”
北堂蒼雲差點被他噎死,可又完全沒脾氣,只好放棄:“我懂了,這也是天機,不能洩露。”
大祭司隨手拿起一塊小石子扔到湖裡,十分悠閒:“嗯。”
北堂蒼雲轉頭看著他,眼睛輕輕地眨了眨:“大祭司,小舞是我的貴人?”
大祭司默然片刻,語聲清淺:“你這是在問我,還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北堂蒼雲微笑:“問你。如果不洩露天機,你看著回答。如果這也是天機,當我沒問。”
大祭司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是不是還用問我?你的命是誰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你不知道,還是我不知道?”
北堂蒼雲笑眯眯地點頭:“是啊,本來所有人都以為我死定了,結果小舞把我從閻王手裡搶回來了,還不止一次。”他突然又嘆了口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搶回來又怎麼樣,也不過是讓我多活了這幾天,幫我完成我的使命而已,完了我還得把這條命還給閻王。”
大祭司又扔了塊石頭出去,看著它在湖面上蕩起圈圈漣漪:“萬事萬物,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即便暫時被人拿走,早晚也得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這幾句話乍一聽似乎很平常,可細細一品,卻又似乎蘊含著無窮的韻味。北堂蒼雲想了想,又轉頭看著他:“大祭司,我這條命真正的主人,是閻王,還是小舞?”
大祭司本來就要把第三塊石頭扔出去了,聞言動作一頓,跟著噗的笑了一聲:“起開!我要回去睡覺了!”
北堂蒼雲這話聽起來是開玩笑,其實也不簡單。如果他的命是閻王的,那就表示墨雪舞之前救了他的命也是白救,他終究還是得死在天劫之日。反之,如果他的命是墨雪舞的,那就表示他可以在天劫之日絕地反擊,平安歸來,與墨雪舞一生相守。
“別,當我沒問還不行?”北堂蒼雲趕緊抬手阻止,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我都說了,如果這也是天機,當我沒問。”
大祭司倒是沒有什麼動作,依然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只不過語氣已經重新變得冷冷淡淡:“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需要來問我的,都是天機。不是天機的問題,你自己都能解決。”
“大祭司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麼厲害。”北堂蒼雲雙手托腮,無限憂鬱,“其實我真的不怕死,就是不甘心……算了,不管怎樣,我現在心情好多了,謝謝大祭司。”
大祭司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並沒有多說:“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既然是七煞,再不甘心也得認。”
“我知道,我認。”北堂蒼雲微笑,目光挺暖的,“大祭司,你笑起來挺好聽的。我是不是第一個聽到你笑的人?”
大祭司轉回頭,不再看他:“嗯。我剛才沒想笑,沒忍住。你這個人太奸詐了,防不勝防。”
北堂蒼雲挺得意的,所以就笑得更開心:“你剛才說了,第一個的意義總是不同的,我又在你這裡賺了個第一,等我死了之後,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大祭司默然片刻,輕輕點頭:“會吧。所以你可以努力一點,儘量活著回來,否則就沒人找我聊天了,我會很寂寞。”
北堂蒼雲呵呵一笑:“大祭司也會寂寞嗎?我以為你常年獨居湖底,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不是不再寂寞,而是習慣了寂寞。”大祭司淡淡地回答,“你若像我一樣獨居湖底幾十年,就會發現世間最難忍受的其實不是生離死別,而是寂寞。”
北堂蒼雲微嘆:“你也挺不容易的,可是沒辦法,那是你的使命,就像七煞是我的使命一樣,我除了接受,別無他法……小舞?”
大祭司點了點頭:“往這邊來了,居然能找到這裡,她確實夠在乎你。”
北堂蒼雲笑了笑:“大祭司需要躲一下嗎?”
“不用。”大祭司沒動,“基本上來說,那丫頭還不錯。我能見你,就能見她。”
墨雪舞來得也是真快,不大會兒功夫就奔到了近前:“蒼雲!我猜你就在這裡……呃……這位是……”
北堂蒼雲起身:“大祭司。我在跟大祭司聊天呢!”
墨雪舞吃了一驚,趕緊上前幾步屈膝施禮:“見過大祭司……”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拖得有點長,而且有點奇怪,因為她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大祭司藏在斗篷裡的臉:什麼?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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