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絕情原本還想說什麼,最終卻選擇了放棄。他是因為愛上墨雪舞才變成了男子,處境比其他人稍稍微妙,有些話不太好拿捏,淺了還好,深了就容易讓局面變得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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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舞剛才不是隨口亂說,她的確在配藥。把各種已經研磨成粉的藥物按照藥方一一搭配起來,再用各種方法進行製作,或蒸或炒或煮,五花八門,一股各種藥味混合在一起之後形成的、無法形容的味道很快在房中瀰漫開來。雖然經常與藥材為伍,早就鍛煉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受力,她還是連連咳嗽了幾聲:“味這麼大,趕緊開啟門窗通通風……”
一下子把窗戶推開,她跟著就嚇得一哆嗦:“哇!怎麼也不出聲?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
站在窗外的人是凌落月,看著墨雪舞,他倒是沒有任何異常: “我本來正打算進去,可這個味兒太大了,差點燻死我。”
墨雪舞失笑:“找我有事嗎?還是有話跟我說?”
嘴裡說著差點燻死,凌落月卻腳尖點地飛身而起,瞬間從視窗飛了進來:“我就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墨雪舞回到桌旁,繼續搗鼓著那些藥粉,看起來異樣的平靜:“為什麼都來問我,不是應該去問滄海王嗎?我的意思是根據他的意思而定的。”
凌落月走近,看著她的側臉:“你的意思是,蒼雲讓你走你就走,不讓你走你就留在這裡?”
墨雪舞攤了攤雙手:“對啊,所以你看,事情是不是很簡單?可你們都想得那麼複雜,沒有必要的。”
凌落月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碧綠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蒼雲不是想得複雜,是沒有你這麼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你是說走就走,說放就放,他不行。”
墨雪舞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笑容裡竟多了幾分跟凌落月極其相似的冷冽:“你不懂,不是我心狠手辣,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對滄海王而言,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凌落月原本如冰山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驚異:“替身?你聽誰說的?蒼雲明明只鍾情你一人……”
“是隻鍾情於一人,不過不是我,而是那個和我相似的女人。”墨雪舞打斷他的話,把一堆藥粉倒在了碗裡:“落月,我這個人什麼都做,就是不做別人的替身。”
凌落月沉默片刻,還是搖頭:“我想其中必定有誤會,你最好當面找蒼雲問清楚,不要自作聰明。”
墨雪舞笑了笑:“如果這話是別人轉述給我的,我自會持三分懷疑,找他問清楚。但如果是他親口說的呢?還是在醉酒之後?”
凌落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墨雪舞的意思他明白:酒後往往吐真言,在情愛之事上,越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說出的話,才越不容易摻假。
“其實我想過找滄海王問問。”墨雪舞突然開口,“不過真心沒有必要,反正就算不知道這件事,我也已經決定離開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他都沒有跟我提起,說明這是他最重要的秘密,就算我問他也不會說的。”
凌落月看著她,輕皺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可如果問了才發現,一切真的是一場誤會呢?你若問不出口,我去替你問。”
“別,那就更不合適了。”墨雪舞抬手阻攔了一下,“都說這是他的秘密,你去問他,他就會知道我將他的秘密到處宣揚,不好。”
這倒是。
凌落月還是覺得有點兒可惜,可讓他勸墨雪舞不要在意這些,他又覺得說不出口,誰願意在最愛的人心裡只是一個替身?如果是他,他也寧願選擇離開。
許久之後,他再度開口:“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我來不來根本沒區別。”
藥物的配製暫時告一段落,墨雪舞總算停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容很溫暖:“不管怎樣,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沒辦法。”
凌落月也坐了下來:“這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蒼雲?”
墨雪舞搖了搖頭:“不打算,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凌落月微微側頭,眼睛晶亮晶亮的:“那你為什麼不跟別人解釋,只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你誤會我。”墨雪舞笑了笑,目光很誠摯,“我想讓你知道,我還是原來的我,你就不會對我失望。”
想是這樣想,可她究竟有沒有變,她自己都不清楚,別人反而更容易看清。
凌落月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你怕我對你失望,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呀,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墨雪舞雖然在笑,卻嘆了口氣,“朝夕相處過,生死與共過,也算同床共枕過,我跟你之間的情分沒有人能比,我在乎你,就在乎你對我的看法,你可以無所謂,我不行。”
凌落月的唇角又微微往上挑了挑,目光說不出的靈動,透著淺淺的暖意:“我沒有無所謂,也沒有對你失望,我知道你還是原來的你,所以我也跟從前一樣喜歡你,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