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墨雪舞突然一聲苦笑:“哥,我是不是太狠了?”
步天看著她,彷彿有些匪夷所思:“你為什麼會以為這是個問題?這明明是答案好嗎?”
墨雪舞突然記起,剛跟北堂蒼雲相識不久的時候,曾經問過落月同樣的問題,落月的回答跟步天簡直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她是眾望所歸的狠。
看著步天清澈的眼睛,她突然有一種無處遁形的狼狽感,不由抬起袖子遮住了臉:“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心狠手辣的混蛋。”
步天笑了笑,語氣裡其實並沒有責怪之意:“沒事,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你不是說過嗎?我的狠是為了最終的成全,敵人的狠才是真正的狠,會要了他的命的。這句話對你同樣適用,你對他再狠,他也是你心尖上唯一愛著的人。”
墨雪舞嘆了口氣:“哥,你去幫我看看他好嗎?我不過去了,他這會兒肯定不想看到我。”
“我沒問題啊。”步天側頭看著她,只不過目光裡突然閃過一抹狡黠,“只不過你確定要把蒼雲送到我面前?那麼秀色可餐,有的吃我是從來不會錯過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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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舞瞅著他,突然笑了笑像:“瞎說,明明是我把你送到蒼雲面前。何況在這件事上,我已經把你的老底兒掀了出來,你就不要再那麼辛苦地演戲了。”
步天冷笑:“誰說我在演戲?我還告訴你,不管怎樣,蒼雲我跟你搶定了!”
墨雪舞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只是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心裡很不好受。
步天站了起來,語氣難得的認真:“放心吧,他沒事的,你先睡,我過去看看。”
房中很快重新恢復了寧靜,墨雪舞卻不可能有半分睡意,盯著燭火待了一會兒,她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無比苦惱:到底怎樣才能讓北堂蒼雲放下所有的顧慮?或者真正明白她的意思呢?
北堂蒼雲其實從來不是個喜歡掉眼淚的,哭過的次數一個巴掌能數過來。可這僅有的幾次當中,好像多數是為了墨雪舞。剛才他之所以走得那麼急,也是因為眼淚快就掉下來了。
書房裡並沒有點燈,黑暗中只能聽到他的氣息雖然輕微,卻亂得讓人心疼。
其實他明白墨雪舞的意思,這會兒他倒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在反覆問自己:難道真的太矯情了嗎?
驀地,黑暗中一道細若牛毛暗芒陡然急射而來,直奔他咽喉要害!
幸虧雖然心神大亂,基本的警覺還在,目光一寒,刷的一掌疾揮而出,然後便聽叮的一聲,一枚銀針已經落地。
“還不錯。”步天嗖的出現,“我還以為這下必定能見血。”
北堂蒼雲隔著黑暗看了他一眼,聲音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沙啞:“我今天沒心情陪你玩,要麼你就走,要麼你想怎樣就怎樣。”
步天走近,在桌旁站定腳步,渾身都很平和,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放心,我今晚也沒打算陪你玩,只是過來看看你。”
北堂蒼雲倒是有些意外:“這麼好心?”
“我對你一直都是這麼好心的,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步天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我主要是來看看,你的內傷沒事了嗎?要是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開始我們就繼續玩。”
北堂蒼雲乾脆移開了視線,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知道剛才他被墨雪舞折騰的夠嗆,不過看起來還算可以,步天也就不再過多糾纏,擺了擺手轉身而去:“好啦,今晚先放過你。”
北堂蒼雲多少有些意外,還以為步天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打算怎麼折騰他,原來就只是過來露個臉?
正疑惑間,走到門口的步天卻又回過頭來看著他,雖然在笑,卻說不出的認真:“蒼雲,不管現在多麼艱難,守住你想守住的,早晚守得雲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