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蒼雲哭笑不得:“被他掰彎了?放心吧,不存在的。那混球就是想看我炸毛,以此為樂,我偏不讓他如願,彎什麼彎?”
墨雪舞也只是隨口一說,純粹幫他放鬆放鬆。沒等再開口,她突然聽到北堂蒼雲的肚子裡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就坐了起來:“你餓了?我去給你……”
北堂蒼雲搖了搖頭:“不想吃,父皇母后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我實在是很擔心。”
墨雪舞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他們是你的親人,你擔心就對了,可是再怎麼擔心,你自己也不能垮,否則怎麼救他們?”
北堂蒼雲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疲倦:“合魂血術對北堂凌銳最有力的一點就是,如果他死了,父皇不能活,但父皇若是死了,法術就會瞬間失效,他則安然無恙。所以並不是他不死,父皇就一定會沒事,我最擔心的是這個。”
墨雪舞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清冷:“正是因為如此,北堂凌銳才敢這樣孤注一擲,跟你正面槓上。如果父皇真的死了,他大不了逃之夭夭,不做皇帝而已。所以對他來說,這一把是值得賭一賭的,萬一成功了,他就成為皇帝了。”
北堂蒼雲苦笑了一聲,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事實上他的確成功了,現在他不就是皇帝了嗎?”
墨雪舞突然一聲冷笑:“可是他這個皇帝做的絕對不會太舒服,畢竟只要有你在,他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安心。對他來說,最大的威脅並不是父皇母后,是你。”
又一陣倦意上湧,北堂蒼雲的意識都有些模糊:“誰說不是呢,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以父皇母后為要挾,想讓我死了……”
墨雪舞先是一愣,跟著眼中冷芒一閃:“你說什麼?他要你死?”
北堂蒼雲都快睡著了,可還是下意識地回答:“是啊,他剛才找我,說只要我還在,他就會茶飯不思,萬一抑鬱成疾一命嗚呼,父皇母后就……你剛才在忙什麼?這麼重的藥味……我好累,一會兒再說,我先睡一覺……”
墨雪舞沉默,燭光下,她的眼睛裡折射出了冰冷銳利的光芒,從某一個角度看過去,甚至已經透出了隱隱的綠色:北堂凌銳,你很好啊!連蒼雲都敢動,你是活得有多不耐煩!
來,先讓你嚐嚐,什麼叫不死也脫三層皮!
步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墨雪舞坐在大廳的桌旁,目光冷得嚇人,他就愣了一下:“誰惹你了?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墨雪舞抬頭看著他:“哥,你累不累?”
步天點了點頭:“累啊。”
墨雪舞點了點頭,接著站了起來:“哦,那好,馬上帶我出去一趟。”
步天翻了個白眼:“我說我很累。”
墨雪舞又點頭:“我聽到了,所以馬上帶我出去一趟。”
步天忍不住怪叫起來:“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我說我很累,你應該說讓我去休息。”
墨雪舞咬了咬牙,眼裡的光芒越發冷銳,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心疼你,可是我一刻都不能等了,辛苦你一趟,回來之後我怎麼報答都可以,以身相許也沒問題!”
步天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目光不由變得凝重:“真的出事了?為什麼這麼急著出去?”
墨雪舞冷笑:“為了咱家蒼雲。有人要殺他,你說我能讓他好過嗎?”
嗖,步天已經一把摟住她的腰飛了出去:“那還廢話!去哪裡,說!”
眨眼之間已經人在半空,被步天帶著飛簷走壁,墨雪舞依然冷笑:“哥,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還你的……”
話未說完,步天已經哼了一聲:“別廢話,只要是為了蒼雲,無論做多少,我眉頭都不眨一下的!說,到底幹什麼?”
墨雪舞的目光變得更冷銳:“入宮。”
夏夜恨短,冬夜嘆長,可長夜再長,總有過去的時候,太陽還是會升起。雖然陽光依然很淡,驅不散徹骨的寒意,可只要是晴天,總會讓人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北堂凌銳和溫心柔這會兒卻都快瘋了。
明明昨天晚上入睡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他們一個成了皇帝,一個馬上就成為皇后,朝龍帝國的歷史上將留下他們濃墨重彩的一筆,兩人那叫一個興奮和愜意,睡得無比舒適。
可臨近天明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陣奇癢弄醒了。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從頭頂到腳趾沒有一個地方不奇癢難耐,立刻急切地抓撓起來。可這一抓他們卻發現,抓到哪裡哪裡的面板就掉一層,血跡很快就滲了出來,奇癢不但沒有絲毫緩解,還開始劇痛,稍微碰一下就痛得令人抓狂!
因為奇癢,他們實在忍不住抓撓,但只要一抓,就會痛得眼前發黑,恨不得死過去!奇癢漸漸入骨,劇痛也在無限放大,後來一根頭髮絲掉到面板上,也會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按了上去,痛到讓你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