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蒼雲又是一怔,下意識地追問:“那我跟你說了什麼?”
步天偏不正面回答:“說了很多,你想問哪一句?或者,你是不是先關心一下昨天晚上,我對你做了什麼?”
“不可能的。”北堂蒼雲笑了笑,“你要得到我,一定會是在我意識清醒並且主動的情況下,絕不會趁我醉得人事不知的時候下手。若是那樣,你早就不知道得到我多少次了。”
步天看他一眼,然後就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不錯,我要得到你,一定要在你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不過你是不是主動就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我要你的時候,你知道要你的那個人是我就行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可北堂蒼雲就是從中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有些危險的氣息,竟然覺得一股涼氣順著後脊樑骨唰的躥了上來,又化作冷汗唰的流了下去,不由往後退了退:“你、你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了,怎麼一夜之間,步天好像變了一個人?或者說,他不是變了,只不過是又跟初見時一模一樣了!
跟步天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能感覺到步天不再像一開始那麼邪魅張狂,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而漸漸變得溫和,親切。可就是剛才那幾句話,他卻瞬間感覺到,步天又變得跟原先一樣了!這是不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訊號?
可是為什麼?難道昨天晚上醉酒之後,他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激怒了步天?天公子本就喜怒無常,正邪難辨,行事在正邪之間,只憑一己之好。樂善好施是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也是他,如果真的惹惱了他,那……
他後退了一步,步天卻逼上了兩步,兩人幾乎已經面對面,彼此已是鼻息相聞,然後他邪氣地笑了笑:“我沒有怎麼啊,為什麼這麼問?”
“步天!”北堂蒼雲猛然握住了他的雙肩,好固定住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讓他再繼續逼近,“我昨晚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我罵你了嗎?還是輕慢你了?或者是犯了你的忌諱,戳到了你的痛處?雖說酒後吐真言,可我確實無心冒犯你……”
“沒有,別怕。”步天笑了笑,“我說過在我這裡你有特權,我許給你的特權和你許給墨雪舞的特權是一樣的,允許你犯我所有的忌諱,戳我所有的痛處。”
“可是你變了,一夜之間。”北堂蒼雲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一點什麼,“至少昨天晚上你來的時候,眼神不是這個樣子的。告訴我,怎麼了嗎?”
步天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隱隱的讚許,面上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笑得更加邪魅:“變了嗎?我沒覺得,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那你不妨說說,我現在的眼神是什麼樣子,昨天晚上的眼神又是什麼樣子?”
北堂蒼雲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幽冷,甚至帶著一抹刀鋒般的銳利:“初見你的時候,你是一柄雙刃劍,傷我傷己都不留情。可是昨天晚上我見你的時候,我有了一種感覺,或者說是一種錯覺,你變成了一柄單刃劍,有刃的那一面你留給了自己,這樣就傷不到我。可是現在,你又變成了初見時的雙刃劍,讓我覺得接下來,你依然會毫不留情地傷我。步天,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
步天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笑,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北堂蒼雲便突然感到雙臂一軟,再也固定不住他的肩膀。下一刻,詭異的面具突然在眼前放大,步天已經輕輕吻上了他的唇。
不過這一吻極輕極輕,而且很快,就像蜻蜓點水,不等他有任何感覺,步天已經大笑著消失:“鬼鷹來找了你好幾次,好像很著急,都被我擋下了,你去找他們吧!”
北堂蒼雲撫著被他吻過的唇,眼裡的幽冷又深了幾分。他能感覺出來,這一吻沒有任何情慾。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步天的態度會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還有他剛才說鬼鷹……
砰砰砰!
“王爺,你醒了是嗎?”
門外突然傳來鬼鷹的聲音,北堂蒼雲皺了皺眉,立刻翻身下床,同時一揮手,房門已經開啟:“怎麼了?”
“又出事了!”鬼鷹神情凝重,“昨天夜裡又有三個人被挖心而死,很多人又說是王妃所為,不少大臣已經聯名上書,請皇上下令捉拿王妃!”
北堂蒼雲目光一冷:“小舞呢?”
“在房間裡!”鬼鷹回答,“咱們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她,不過她早晚會知道的!”
“我已經知道了。”墨雪舞快步而來,眼裡同樣閃爍著清冷的光芒,“我們猜的沒錯,他果然再次犯案了!可惜了那三個無辜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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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蒼雲冷笑了一聲:“你留在這裡,我進宮看看。”
“我陪你一起!”墨雪舞上前兩步,“他們既然是衝我來的,我再不出面,反而容易被認為是心虛。”
“不行!”北堂蒼雲毫不猶豫地拒絕,“現在情況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