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舞暫時不曾開口,先集中精神給他處理好了傷口,末了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洗乾淨雙手坐了下來,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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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也是心事重重,而且滿臉都是內疚:“這次蒼雲是因為我才會發作的,我越來越覺得留在這裡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蒼雲又一直不允許我離開,你說我該怎麼辦?”
“聽他的。”墨雪舞毫不猶豫地回答,“蒼雲是怎麼做事的,你知道,他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是在反覆權衡利弊之後,確定利大於弊,才會最終拿定主意。他既然說讓你留下,當然是因為你留下比你離開更好,你若強行離開,說不定反而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
落月微微嘆了口氣:“正是因為這樣認為,我才一直聽他的。可是,我擔心的是另一種可能。”
兩人之間的淵源比落月和北堂蒼雲還要深,墨雪舞略一沉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蒼雲其實早就知道,你留在這裡還不如離開,但他擔心你離開之後會被月未央以及他背後的種族所傷,所以才寧可拼著自己受到傷害,也要把你留在這裡,好近距離保護你?”
步天點頭:“沒錯,蒼雲那個人從骨子裡就至情至性,他如果決定保護一個人,就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哪怕他自己遍體鱗傷,也不會輕易放棄。可如果是這種可能,我就無論如何不能再留下。可是現在我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種可能,小舞,你能不能幫幫我?”
墨雪舞怔了一下:“我幫你?怎麼幫你?我又打不過蒼雲,也不會妖瞳之心,怎麼才能問出實話?”
“我覺得你會有辦法的。”落月給了她一個充滿鼓勵的眼神,“你是打不過蒼雲,你也不會攝魂術,可你知道蒼雲的弱點。幫幫我吧。”
墨雪舞輕輕摸著下巴:“蒼雲的弱點?不就是我嗎?”
落月微笑:“對呀,所以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讓蒼雲說實話,只能是你。”
墨雪舞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試試,不過不敢保證一定成功。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落月搖了搖頭,“我自己的內力加上你的藥物,現在感覺好多了。不早了,你回去睡個回籠覺,有事我會叫你。”
看著她關好房門,落月默默轉頭看向了窗外,眼裡的憂慮就像這黎明之前格外黑暗的夜色。
之所以一直留下,是因為他也怕離開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可若事實真的是另外一種可能呢?
所以希望墨雪舞真的能問出實話,給他一個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否則如果繼續讓北堂蒼雲因為他受到傷害,還不如自我了斷。
離開落月的房間,墨雪舞立刻要去找北堂蒼雲。可是剛剛向前走了沒多遠,步天就一下子攔在了她的面前:“站住。”
墨雪舞停住腳步:“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在陪著蒼雲嗎?他……”
“他很累,睡了,讓我先不要打擾他。”步天回答,“你也不用過去了,有鬼鷹在,不會有事,你去了反而讓他睡不好。”
就是說,我沒用了?墨雪舞嘆了口氣:“那蒼雲沒事了嗎?”
步天點了點頭:“現在沒事了,睡一覺會更好,所以我們聊一聊,去你的房間。”
墨雪舞點頭,將他帶到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放下藥箱,又點燃了燭火,才在桌旁落座:“要不要給你砌壺茶?”
步天搖頭:“不用了,我就幾句話想問你。你後背的胎記是怎麼回事?”
“蒼雲都告訴你了?”墨雪舞下意識地扭頭往自己後背看了一眼,“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包括我自己。”
步天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蒼雲說,你發作的時候不僅渾身綠瑩瑩的,眼睛更是綠得發亮……”
“我自己看不到。”墨雪舞苦笑了起來,“就是覺得……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好玩還是諷刺,我發作的時候眼睛發綠,蒼雲發作的時候眼睛發紅,天底下好像再也沒有比我們更狗血的夫妻了,我們倆是怎麼湊成一對的?”
“這個不重要,我們現在不討論。”步天搖了搖頭,“我是想說,當初我們在幽靈鬼域捉火狐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綠色……”
墨雪舞吃了一驚:“真的?我怎麼不知道?蒼雲和落月也都沒有跟我說起過。”
“落月沒有注意到。”步天搖了搖頭,“蒼雲看到了,但他阻止我問,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你可能有些異常。”
墨雪舞眉頭緊皺,回憶片刻之後卻更加不解:“照你這麼說,當時我眼睛發綠了,為什麼沒有發狂?而且當時我完全沒有任何異常,後背的胎記也沒有被人碰到。”
“所以才不對勁。”步天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按照常理來說,既然同樣是眼睛發綠,應該是同一個原因,所以我懷疑導致你體內邪性發作的緣由,可能不僅僅是因為胎記被人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