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蠱蟲已啪的一聲落在了她的臉上,扭動著身體急切地往她的嘴邊爬了過去。
難道這蟲子要鑽進她的身體裡?眾人不由一陣惡寒,居然後退了兩步,甚至有人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彷彿那蟲子要鑽進去一樣。
被踢過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從裝束看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怎麼和墨雪舞結下了深仇大恨,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不過這人雖然動彈不得,啞穴卻沒有被封,一邊拼命轉動著眼珠看著臉上那隻蠱蟲,一邊發出了恐懼至極的尖叫:“啊!不要!不要……”
雖然能夠發出聲音,她卻始終張大著嘴,顯然下巴已經被人卸下來了,所以這“不要”兩個字說的非常奇怪。
那蠱蟲當然不會因為她的尖叫停止動作,三扭兩扭之下很快爬到了她嘴邊,呲溜一下鑽了進去!那宮女白眼一翻,好一會兒之後才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啊!”
眾人忍不住齊齊驚呼:好惡心!
墨雪舞這才笑了笑,施施然地開口:“蒼雲,可以了。”
墨蒼雲點頭,跟著揮了揮手,凌空解開了那宮女的穴道。她嗖的蹦了起來,一邊連蹦帶跳一邊拼命用手指摳著喉嚨,想把那蟲子吐出來。可惜不管怎麼用力,除了不斷乾嘔以外根本連個鬼都沒吐出來。
“沒用的。”墨雪舞笑盈盈地開口,“兩隻蠱蟲都已在吃你的血肉,最多三天你就會只剩一副骨架,很爽吧?”
那宮女霍然抬頭狠狠瞪著她,眼裡不停地噴著仇恨的火焰:“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啪!
墨蒼雲凌空一個巴掌抽過去,將她打得重新趴在地上,然後不滿意地搖了搖頭:“又慢了一步,還是讓你說出來了。”
墨雪舞倒是無所謂:“讓她說吧,這是臨死之前最後的掙扎,咱們總得仁慈一點,讓她留下幾句遺言。”
墨蒼雲很乖巧地點頭:“聽你的,不過她如果說的太難聽,我還是會打她的。我說過,在我這裡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打不打只取決於一件事:有沒有傷害到你,言辭傷害也不行。”
墨雪舞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無限溫柔:“你對我最好,我記著了。不過她既然都要死了,是不是也該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那宮女頓時恐懼萬分,連連後退:“不、不要……”
刷,一張人皮面具飛了出去,露出了一張年輕女子的臉。雖然並不是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她,北堂千琅已一聲驚呼:“流鶯?”
他當然吃驚,因為這個人原本是他的兒媳,北堂凌銳的側妃南宮流鶯!
當日她算計南宮流蘇,結果被墨雪舞揭穿了一切,被一紙休書休出了門。雖然此事因為顧及皇室顏面不曾公開,北堂凌錚卻早已將事情經過向他稟報清楚,他當時也很是氣憤,還將南宮琉蘇的父親狠狠訓斥了一通,說他教女無方。所以當他知道北堂凌瓏居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真的是無法在眾人面前抬起頭來,因為教女無方的那個人,恰恰是他這個皇帝。
所以看到這個人居然是南宮流鶯,他便瞬間明白了一切緣由,臉色也更加陰沉:“原來是你,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南宮流鶯也知道,這次她怕是徹底完了!
被墨雪舞揭穿一切之後,她心中的恨意當然無法形容,腦子裡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了墨雪舞,報仇,報仇!
墨雪舞身邊有墨蒼雲保護,直接下手是不可能成功的,最可取的就是歪門邪道,比如巫靈教的蠱術。
她知道這一點在朝龍帝國是絕對的禁忌,一旦發現殺無赦,可她已經被報仇的念頭衝昏了頭腦,覺得只要能夠除掉墨雪舞,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所以她到底還是千方百計,不知輾轉了多少次,才最終聯絡上了烏靈教的人,花重金買了這對蠱蟲。
賣給她蠱蟲的人說這食肉蠱一開始以蟲卵的方式存在,比芝麻還要小,混在食物當中根本不會被察覺。蠱蟲吸食血肉的過程中,寄主不會有絲毫察覺,就算是最高明的太醫也絕對看不出任何問題。用這個來殺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南宮流鶯聞言當然驚喜萬分,很快做好了一切準備,趁著今日廚藝大賽悄悄殺了一名宮女,扮成她的樣子混入了上林苑。
為了確保計劃成功,送上佳餚之後,她就躲在暗處悄悄注意著,直到看到墨雪舞將那紫泥吃了下去,她才完全放心,差點當場狂笑。
正如墨雪舞所說,原本她可以什麼都不做,等到七天之後墨雪舞化為一副骨架,則大仇可報。可是報仇心切的她實在有些等不及,更怕七天之內被墨雪舞,尤其是被精明的墨蒼雲看出破綻,那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她利用雄蟲控制墨雪舞行刺北堂千琅,大內密探立刻上前將她剁成肉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