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跑下樓,快步往大排檔方向走去,還在路邊便利店以葉笑晴的名義賒了一包煙,老闆跟我們幾個很熟,他店裡泡麵銷售額每創歷史新高都是我們乾的。
晚上十點,正是大排檔高峰期,一些上班族下班約幾個同事來這裡點幾個小菜喝點酒是時下大眾的生活方式,我們也算是這的常客,找到葉笑晴幾個的位置,今天不錯,還有帳篷圍繞的桌子。
我掏出煙分發給魏祖霖兩個,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跟我說說那個焚屍案。”我說完拆開一次性筷子夾了顆青豆丟嘴裡。
噗!
黃祥來一口啤酒噴了出來,拿張抽紙擦了擦嘴,表情很不滿:“泉哥,能不能吃飯前先別提這個?”
“是啊,葉隊剛才還專門給你點了只烤魚呢。”魏祖霖點燃火機要給我點菸。
我叼著煙剛湊過去,聽見這句,連忙又將椅子移到葉笑晴身邊,諂媚討好的問:“那個現場在哪?”
她還沒回答,魏祖霖和黃祥來就傳來兩聲嘆,我一頭霧水,愣了一下但表情不變,說:“我剛才用你的名字賒了一包煙,八塊錢,我會還你的。”
只見原本葉笑晴臉上有些期待的神情又換成無奈接著又是不耐煩,還將椅子往旁邊移了移,我很不解,是離她遠點的意思嗎?
“病危通知怎麼寫!”魏祖霖聲音很低,還是被我聽見。
“田雞的頭小,腦仁幾乎沒有。”
我正尷尬著,服務員就小心翼翼端來一大鍋泡椒田雞,上面佈滿泡椒紅幹辣椒白芝麻,我嚥了咽口水,我之所以對田雞情有獨鍾,第一次吃葷就是它,當時我媽夾了一塊塞我嘴裡夾雜著米飯一起吞下去,等我反應過來,那盤紅燒田雞已經見底,可並沒有損失陽壽,從那時起我無肉不歡。
“葉隊,你先請。”說著我將鍋推近了些。
“一起吧。”葉笑晴沒搭理我,朝魏祖霖兩人說。
沒過多久烤魚也上了,正吃著呢,一個服務員端著一碗熱湯從葉笑晴身後經過,可黃祥來身後拐角處又出來三個男的,幾人猝不及防下相撞,那男的反應很快,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熱湯習慣性踮起腳尖想要躲避,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右手將托盤往葉笑晴後背掃來,服務員大驚想去抓,抓空後重心不穩向後倒去。
“小心!”
我大叫了一聲,幸好是我坐在她右手邊,左腳只踏出一步就用身體擋在她後背,屍僵能力瞬間施展,湯水大部分灑在胸腹部,少部分跌落地面。
我才連忙轉身語速焦急地問:“沒弄到你身上吧?”
已經反應過來的葉笑晴站起身,連忙抽出紙巾往我身上擦,我們距離很近,我就比她高兩公分,我一米八,她半蹲著身子用紙巾擦拭的表情我看不見,但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很認真,席捲而來的清新發香讓我渾身舒爽,也使我第一次對田雞產生了厭惡感,雖然這樣說不合時宜,但此時我的感受只有這些。
魏祖霖坐在我右側,葉笑晴的對面,也目睹了全過程,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豬嗎?不會往外面推?一碗熱湯倒你身上試試……”他這時才想起來,看向我關心的問:
“泉哥,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先去醫院。”
我聞言愣了幾秒,一碗熱湯我幾乎全部擋下,又只穿一件襯衣,可我施展出了屍僵,明顯沒感覺,不裝痛又不行,裝痛是不是來不及了?腦袋轉的飛快,我雙手虛抱,裝作不敢碰胸腹部的樣子,像是在硬忍著,表情痛苦忍不住呻吟:“啊沒…沒事,葉隊沒事就好!啊…?”
喲呵,葉笑晴竟然哭了,我大感意外啊,這是在心疼我嗎?
啪!
黃祥來也拍了下桌子,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彈了起來,眼看就要丟落地面,我連忙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