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的確,很多時候不甘心屁用沒有。
有的人生下來就站在了終點,有的人卻連站在起點的資格都沒有,有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有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能失敗。
哪一個失敗者想要失敗,哪一個不想做一番事業,哪一個又甘心呢?
灰空自顧自說著,“不瞞大佬你講,有時候我的確也不甘心。憑什麼我就要宅在家裡,每天用遊戲、漫畫、小說來麻醉自己呢?憑什麼我不能駕駛著機甲翱翔於天際,接受無數漂亮姑娘的敬仰呢?”
“可是,不可能的啊,我根本沒資格。或許在貧民窟的人眼中,我的生活已經算得上天堂了。出生就在星之城,而且有一套父母留下來的小房子,依靠社會福利永遠不必擔心會餓死,可以難吃又噁心的營養餐,可以吃得上合成肉,運氣好碰到降價還能吃上一頓異獸肉。”
“但,也就這樣了。我如果想要做一些什麼幾乎不可能,最大的限制就是信用點。沒有錢,我什麼都學不了,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著等死。大佬應該是上層人士吧,幾千信用點的機甲培訓課在你眼中屁都不是,但在我這裡,已經是三年的開銷了。”
“我不可能用三年的生活開銷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至於和一些天賦異稟的人一樣,從《機甲格鬥》中學會真正的機甲駕馭方法,之後再考入軍校成為一名光榮的機甲員,我感覺我是在做夢。天賦不同,就要認。”
灰空嘆了口氣,“作為一個普通人,家中無權無勢無錢,自己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天賦,等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有遊戲與小說幫助我麻痺自己,還奢求什麼?”
一個因為現實高度不公而選擇躺平的年輕人。
滕瑞麒靜靜聽完灰空的話,在心中為他下了一個定義,越是這樣的人,被髮展的可能性越大。
每一個被動躺平的年輕人,其實都是一個憤青,都希望做一點事情。
“我並不是什麼大佬,家中也無權無勢,更沒錢。準確來說,我就是你口中羨慕你生活的人。”
直至現在,滕瑞麒都記得小學時候學校請來的成功學大師和他講孝順父母時是如何騙他眼淚的。
故事,他們都在講故事,而且都說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
而西弗的故事可都是真的,沒有任何虛假,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滕瑞麒坐到灰空旁邊,“你想的沒錯,就是貧民窟。”
“八歲時候,我被一個富家大少爺看中,被選做下人陪他成長,也是那時候,我受到了基礎教育。後來,在我十歲那年,我捨命救了大少爺,自己斷了一條腿,不過也成功受到重視,得以接受進一步的培養。”
“我那時候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著救他,反而想要他死。憑什麼他有的東西我沒有,憑什麼我們都是人,他卻生下來就喊著金鑰匙,我卻生下來就要勞作,接受他的安排,給他當狗?我想不明白,越想越不明白。”
“但在我讀過書後我知道了答案,一切都源於社會的不公。而想要改變這種不公,就要取得足夠的影響力。所以,我最後以一條腿為代價救了他,獲得了上升的渠道。還好現在醫術發達,我的腿後來長好了。”
滕瑞麒拍拍灰空的肩膀,“再後來,我就憑藉自己的才智進了星城集團。頭幾天,我從裡面逃出來,並加入了自由者聯盟,為爭取公平而戰。不要說你做不了什麼,也不要說不可能,只要你想,只要你去做,一切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