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將冤枉啊!”
葉慎終跪在地上,連連喊冤,但天啟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想法,“林聞,山海關什麼情況,細細說一下。”
“微臣遵旨。”滕瑞麒掏出一封趙率教的回信,“陛下,這是趙總兵的信件。近來建奴活動活動頻繁,屢犯邊境,但一一被打了回去。關於葉慎終之事,臣也在趙總兵協助下找到了證據。透過將葉慎終值守城門的時間與杜老三帶人出關的時間相對應,基本可以斷定正是他。”
滕瑞麒又拿出一本冊子,“同時,趙總兵還在他的住所搜出大量金銀,約合五萬兩左右,這筆錢我已經命人送到內帑。”
“好,這次做的很好!”天啟龍顏大悅,使勁誇讚了幾句,給他送錢怎麼能不開心,旋即臉色一變,怒道,“葉慎終,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政治歷來是嚴肅的,不論古今,用詞均十分嚴謹,每一個字都要細細斟酌,當然,懂皇這種奇葩千年難得一遇。
而從皇帝口中出來狡辯這種包涵強烈個人喜惡的詞彙,基本表示這個臣子已經沒救了,徹底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等於被判了死刑。
葉慎終本想再爭辯幾句,看看是否還有希望,但聽到天啟的話,也同佘昌群一般癱軟到地上,表情木然道,“末將,罪該萬死,愧對聖恩。一時豬油蒙了心,等想抽身時已經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砰砰叩了幾個響頭,葉慎終感慨道,“手癢賭了幾把,欠下大筆錢,最後只得找同鄉的佘昌群借一筆,然後就稀裡糊塗跟著他做起了這種事情。”
“臣,萬死難贖其罪。”
葉慎終站起來,打理起身上的官服,連背後一個小小的褶皺都沒有放過。
後退兩步,他鄭重地向天啟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隨即,長跪於地,再也沒有起來。
自我震斷經脈,死的不能再死。
從他整理衣服那一刻,大殿中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已心存死志,但沒有人理會。
天啟巴不得他早點死,正好省上幾頓牢飯,崔景榮生怕他改主意吐露點什麼,死了拉倒,其他人的想法也大差不差,反正掏不出什麼東西,死就死了。
既然想給自己一個體面,也沒必要攔著。
而滕瑞麒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下。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所有安排都已經佈置好,接下來就看崔景榮肯不肯跳進來了。
“來人,抬下去。”天啟擺擺手,厭惡道,“看來此案的主謀便是大同知府佘昌群了,沒曾想一個小小知府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夥同地方豪族向建奴兜售糧鐵。”
魏忠賢有些失望,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只吃一個大同知府以及幾十號雜魚就結束?
他側了下身子,問道,“陛下,那看來是林指揮使冤枉崔大人了?”
“也算不得冤枉吧。”天啟猶豫道,“林指揮使也是一片好心,不過是判斷錯誤而已。”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報復,一場林聞針對崔景榮的報復。但因為還需要林聞去搞錢,所以打算含糊過去得了。
也怪不得天啟會有如此想法,在不清楚事實的情況下,有人向他告黑狀,說誰誰背叛了,而且證據充足。結果搞到最後找到的證據全部是假的,和那人扯不上一點關係,換誰也不會繼續相信下去。
跟我鬥,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