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張端這廝在朝中傍上了別的靠山?
盧正腦海中第一想法就是如此,不過轉瞬被推翻。
如果有人幫張端運作天北府知府的位置,他不可能不知情。
朝廷裡有資格有能耐做這種事的左右不過一掌之數,誰能瞞得了誰。
張端看出了盧正的迷惑,也不再賣關子,將來龍去脈詳細講了一通。
“懷民莫不是在開玩笑?”盧正有些難以置信。
“正主就在這裡,是不是開玩笑一試便知。”
滕瑞麒放下手中的筷子,“如果我有那麼大的本事,何必當在江湖上當一個小卦師呢,連吃飯都上愁。”
說著,他衝張端抱拳道,“麻衣謝世叔抬舉,才不配位,愧不敢當。”
盧正是京城的官兒,位置不高卻可以直接上大天聽。張端喊滕瑞麒來吃飯的目的就是給他開啟一條路,一條向上爬的路。
可惜,他只是一個過客,對在大清做官沒有絲毫興趣,沒有推一把加速它的滅亡已經算是心情不錯了。
畢竟那麼多猛人還等著上臺開演呢,萬一推翻後錘不成大清都來錘他那玩笑不是開大了。
社會主義好青年,紅領巾得主滕瑞麒可不做這種湊上去捱揍的事情。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完成任務走人比較好。
“這這這...”張端一時間有些尷尬。
盧正打了個哈哈,“吃飯吃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賢侄年紀輕輕就能學會藏鋒於鞘,了不得了不得。”
如果滕瑞麒直接認了下來,盧正反倒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套,可滕瑞麒一否認,他自己就在心中幫他補全了原因。
高人嘛,肯定都有幾分脾氣,尤其這麼年輕的高人,恐怕是不想太出彩也不想被別人關注。
當然,張端的認可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個因素。
一頓飯,就在略顯沉悶的範圍中結束。
“世叔,我下午還有些別的事情,等明日再登門拜訪。今天來的匆忙,賀禮竟也未曾準備。”滕瑞麒起身就要告辭。
張端不以為意,對於有本事的人他一向大度的很,尤其是獨一無二的本事,他玩笑道,“沒事,明天來的時候帶一隻大雁就行了。”
古代結婚要三書六禮,第一禮納采所用的就是雁,“昏禮,下達納采,用雁。”
不到黃河不死心,這還打算收他當女婿啊。
滕瑞麒躬身向二人行禮,落荒而逃,片刻也不敢再留。
剛剛跑到樓下,就看到黎維光在玲瓏齋門口候著。
“在這裡杵著幹嘛呢?”
黎維光聞聲大喜,“姚大師,我爺爺說您估計快散場了,所以讓我在這裡等著。他還說要是您身邊跟著人,就讓我當做沒看到,要是就您自己,就請您去樓上。他們剛剛上去沒多久,現在還沒開席。”
除去租界的餐廳外天北府最高檔的館子就是玲瓏齋,其他的都要稍微差一個檔次,只是一中午趕兩場還是同一個館子,也是有點離譜。
得,再上去吧。
滕瑞麒在心中暗道,跟著黎維光又上了樓,就在風月閣隔壁的隔壁。
萬幸張端他們此時還沒有出來,不然撞到後還不知要多麼尷尬。
“爺爺,姚大師來了。”黎維光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