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磊手掐劍訣,神情冷冽,“我們是交給錦衣衛,可沒交給那些小門派,膽敢私學我青城絕學,死!”
“我們出手還是讓陸詡出手?”
閻天磊發出一聲嗤笑,不屑道,“他?他不把青城派推下山就算是萬幸了,指望他討回公道,白日說夢。”
頓了頓,閻天磊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唏噓道,“奢崇明頭生反骨,豈是屈居人下之輩?陸詡此人眼高手低,居然妄想透過傳授武學爭取土族力量,暗中掌權,簡直異想天開。如果他真有雄心壯志,就應該向蜀山的李星河學習一二,直接將其首領打趴,再大棒甜棗一起上,把控經濟命脈,不聽我的就餓死你們,到時候不服也得服。”
“可惜老掌門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青城派千年基業,難道比不過他兒子的哀求嗎,還是說他真的認為陸詡有帶著青城派更上一個臺階的可能?”
聽完閻天磊的話,涼亭內響起陣陣嘆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話說此次李星河似乎也被波及到了,他之前暗中扶植的勢力被武盟除了個一乾二淨,一點沒留,恐怕在貴州那邊的佈局都會受到影響。”
“依我看,李星河現在應該比我們著急,過不了多久就該找上門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山腰就傳來了一陣笑聲,“李某不請自來,閻長老多多見諒。數年不見,諸位風采更勝一籌啊,哈哈哈。”
閻天磊四人起身,“李掌門親臨,青城山蓬蓽生輝啊,我們四個老不死和你比可是差遠了。”
李星河穿一身青色麻布衣戴一頂草帽,自有一股脫俗的氣質,與旁邊的老君閣相得益彰。
“請。”
落座後略微客套幾句,五人聊起了武盟之事。
李星河語氣不善,“我聽聞這西南武盟乃是錦衣衛千戶林聞帶頭成立的,此事可屬實?”
閻天磊微微點頭,“不錯,正是此子所立。李掌門醉心於貴州之事,對蜀地不甚上心,不瞭解也是正常。一個多月前,他被魏忠賢派來西南,說是鎮壓武林。其實,就是為了收稅。”
“那就讓他收,多大點事情,何必鬧成這樣。”李星河火氣越來越大,就因為收稅這單小事毀了他在江湖上布了那麼多年的局,不單單山匪死了個乾淨,錢財也大大減少。
閻天磊苦笑一聲,“哪裡有那麼容易,我人老了,什麼雄心壯志早就散了乾淨,現在就一門心思想著延續青城派基業和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李掌門武道登峰造極,天下難逢敵手,又忙著謀國大事,我們可以對這些事情無動於衷。”
“但是,那些小輩不行啊,朝廷收稅就是從他們身上割肉。收益一下子少了三四成,誰能接受?不怕李掌門笑話,我現在和陸詡分家了,就是因為繳稅與對抗錦衣衛。”
說到這裡,其他三位長老你一嘴我一嘴將分家當天的前因後果補充了個完整,同時表達了自己對陸詡的鄙夷與不屑,“我們青城派遲早得毀在他手裡。”
李星河時不時點頭表達認同,等全部講完後,他沉思片刻,勸慰道,“年輕人不懂事,吃點苦頭興許就可以了,青城派沒你們幾位長老撐檯面可不行啊。”
“此事不要再提了,隨他去,有我們幾個老骨頭在,青城派亡不了,無非另起爐灶而已。”閻天磊頓了頓,談起另外一個話題,“李掌門,貴州之事你把握有多大?”
李星河略有些猶豫,旋即一咬牙,說道,“一半一半吧,不好說。也就是閻長老你問,換做旁人我絕對一個字都不會講。”
青城派與蜀山派雖然同為劍道宗門,但彼此關係確頗為不錯,兩派弟子也經常交流,有一番兄友弟恭的感覺。
李星河之前來青城山交流時結識了閻天磊,二人相交莫逆,甚至於貴州土司之事最開始都是閻天磊幫李星河牽線搭橋的。
閻天磊若有所思,片刻後,他開口問道,“李掌門,你說我往西邊發展下如何呢?”
“那裡是藏教的地盤,不好發展。但是,要是能壓服大日寺,整個藏地唾手可得。”
閻天磊點點頭,“是時候給宗門留一條退路了,我最近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李星河啞然失笑,“閻長老身為先天巔峰的高手,活到一百五六不成問題,有你看著,青城派穩如泰山啊,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不吉利。”
“哈哈,那我就承李掌門吉言了。不知道你對武盟可以兌換各派功法一事怎麼看?”
“對於一些不上不下的門派來說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但對於你我而言,無傷大雅。當時成祖也擔心我們真的有魚死網破的心思,只拿了基礎與進階功法,核心沒有動。但那些一流門派卻倒了大黴,根底被搬了個空。”李星河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閻天磊搖搖頭,“話雖如此,但你我門派的功法在外流傳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李星河不以為意,但細細思量片刻,他開口問道,“閻長老所言極是,我們不妨將西南叫得上名號的大派串聯起來,共同商議下如何對付錦衣衛與武盟。”
對於這些基礎秘籍,他還真不在意。
與其他江湖人在意門派傳承不同,他一心放在千秋霸業上,門戶之見自然淡薄得很,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但察覺到閻天磊對此事的看法後,他立刻認識到這就是打擊武盟重新建立山匪系去斂財的最好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