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德與黎叔順著滕瑞麒手指的地方望去,遠方海岸交匯處,形似龍爪的島礁本該朝無垠東海探去。
可是,如今龍爪附近已經佈滿了建築物。
原本直指海洋的龍爪竟硬生生轉了一個彎對準天北府城,隔著很遠,就能感覺到沖天的殺氣與寒意。
“這,這,這...”
張素德雙手顫抖,內心驚駭莫名,一句完整的話都表達不出來。
黎叔精神恍惚,他雖然不懂卦術也不懂風水,可作為老天北人,一種莫名的悲愴從心中升騰而起,他似乎看到山河破碎的慘景。
滕瑞麒輕咳一聲將震驚的二人喚醒,繼續道,“大明初期,清淨子受永樂帝之託為天北府打造了玉龍鎖之風水局,以東南島礁為龍爪,天北府城為龍首,南、北、西三山為龍軀,成玉龍盤身的格局。龍背向陸,龍口朝東海,龍爪凌島國,源源不絕的從海洋與島國中汲取財富,同時確保自身財富不流失。”
他嘆了口氣,語氣不由低沉了幾分,“可是,如今龍口雖然仍舊向東海,但龍爪卻危及自身,玉龍鎖的局已經破掉了。”
這裡雖是一個平行世界,天北府的命運與大夏的天北市也毫無牽連,可從眼下看,都逃不過戰火洗禮的結局。
旁邊島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從風水格局上足以窺得一絲端倪。
“這和我家的事情有何關聯?”黎叔忍不住插嘴道。
“南山是龍軀之一,你家的祖墳又恰巧在龍軀核心點,是風水局支柱之一,對方要壞了天北府的風水,怎麼可能不對你家造成危害呢?這一次,不過是殃及池魚而已。”
“殃及池魚...”黎叔愣愣神,旋即哈哈大笑,語氣中充滿悲涼,“好一個殃及池魚,我黎家上下五十五口人命,三十年不人不鬼,不過是殃及池魚而已。”
推金山倒玉柱,黎叔登時跪倒在滕瑞麒面前,哽咽道,“姚大師,我知道您卦術通神,請您救一救我那孫兒,只要他平安無事,我就知足了。”
“此事容易,幕後黑手的主要精力並不在你家,稍候我幫你尋一處好風水遷個墳即可。不過,眼下孽龍鎖才是天大的難題。”滕瑞麒愁眉不展,天北市的過去他無力改變,可天北府的未來他倒想試一試。
大勢不可逆,但小勢或許可改變一二,哪怕只是分毫,起碼也證明他努力了。
“姚大師,對方莫非是島國來人?”張素德問道。
“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了。”
張素德猶豫一下,追問道,“天時地利人和,島國哪怕派出卦術宗師逆天改命佔據地利,就憑他們那彈丸之地也休想對我們如何吧。”
滕瑞麒嗤笑一聲,“人定勝天,天時地利不過是輔助而已,這麼多年的卦術你莫非還沒學懂?黎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腳下的殺局,一般人家不出三個月就要全家死絕,黎叔苦撐三十年,唉。”
張素德有些不忿,“論起人和,也當是我們領先吧,萬萬人口,人才輩出。”
“唉,滿清已經腐朽不堪,人才再多又有何用,現在當務之急是再造我漢家江山撥亂反正。放眼世界,各國均蒸蒸日上,唯有我等,山河日下。那島國雖然不起眼,如今卻不可小覷。”
張素德還想爭辯一二,滕瑞麒直接揮揮手打斷他,“此事到底如何等項老闆和梅數九那邊查到後自有定論,眼下還是先幫黎叔遷祖墳吧。”
說完,他上馬向山下行去。
另一邊,項東林與梅數九也是天矇矇亮就出發,此時二人已經到了梅數九師傅隱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