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夜中的幽靈,滕瑞麒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暴雨之中。
狙擊手小隊分為三批,其中一人擔任斑馬的觀瞄手與他一起登上了剛剛站立的大樓,這裡是唯一的高點,雖然位元情中心的酒館略矮一分,但已經足夠。
另外兩批分別前往附近的兩座大樓,與斑馬形成呼應,左右支援,盡力縮小對方的活動範圍,為滕瑞麒他們的攻入做好掩護。
五分鐘後,五支小隊已經分散到酒館四周,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包圍網。
不過,面對巨鯊這張網夠不夠硬無人可以給出答案,唯有實打實碰一碰,才能知道到底是魚會死還是網會破。
“長官,狙擊手斑馬就位。”
“狙擊手雛鳥就位。”
“狙擊手硬幣就位。”
...
滕瑞麒深吸一口氣,開啟對講機說道,“收網,向前逼近,任何人阻擋格殺勿論,十一點五十八分發起總攻。”
現在的他心中頗為複雜,這個命令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十人還是百人?亦或者更多?可是,他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
逃避只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
“pia~”
“pia~”
軍靴踩在水窪上的聲音頗為動聽,此時,五支小隊已經逼近到酒館三百米範圍內。
“嘭!”
馬格努姆沉悶的巨響劃破了寂靜的雨夜。
點300溫徹斯特馬格努姆,滕瑞麒腦海中瞬間想起相關的知識,一款極為優秀的狙擊步槍,配合專門狩獵大型猛獸的七點六二乘六七毫米子彈,給這款狙擊步槍帶來了極為可怕的初速與駭人的破壞力。
不用看他就知道被這顆子彈打中的人到底有多慘。
如果打中胸膛,那麼胸膛中間會形成一個碗口大的破洞,如果打中腦袋,碎掉的西瓜就是最好的形容。
“隱蔽!隱蔽!”
“對方有狙擊手,尋找掩體隱蔽!”
反應過來的滕瑞麒迅速在對講頻道中喊道,同時也把自己隱藏於牆壁後方,形成一個視覺死角,避免被狙擊手抓到。
“報告長官,e隊火力手陣亡。”希爾曼略帶悲傷的聲音響起。
滕瑞麒嘆了口氣,“節哀。”
在戰場上,一句節哀已經是最好的安慰,這裡可沒有時間用來傷春悲秋。
“斑馬,尋找對方狙擊手位置,給我盯死他,只要露頭立刻打掉。”
小酒館樓頂上,掛著熱成像的威爾遜輕呼一聲,對蹲在自己身邊的雷瓦說,“這個天氣太適合殺人了,剛剛那副絕美的景色你錯過真是太可惜了。子彈洞穿了他的頭顱,血水、腦漿與雨水混合在一起,很快就墜落在地。我打賭,那一幕如果有人拍下來,絕對可以拿荷賽金獎。”
雷瓦已經習慣了威爾遜的樣子,平時的他看上去溫文爾雅,是一個合格的上司,但一見到血,整個人就會變得癲狂起來。
不過在特情中心,哪裡來的正常人,整天琢磨陰謀詭計與殘酷刑罰的正常人嗎?
“砰!”
芬蘭之星清脆的聲音響起,在暴雨與消聲槍管的掩護下近乎不可聞。
不過滕瑞麒還是聽了出來,這一槍是斑馬開的,夜間狙擊他最喜歡的就是芬蘭之星,他最愛的狙擊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