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還沒等去孫家,廖秋菊就拎著兩小罈子酒,坐著牛車來到縣城裡的鄭家拜訪。門房都認識她,忙不迭將人請了進去。
沒等走到二門處,鄭曉雯身邊的大丫頭就迎出來了。
“廖姑娘,你可來了。我家姑娘都想死你了。”
廖秋菊抿嘴笑著說道:“這不是就來了嘛。”
鄭曉雯站在房門口抻著脖子往外看,一見廖秋菊的身影,撩起裙子就跑了過來。嘴裡還不住地說道:“你可算肯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一旁的丫頭看見自家小姐這樣不穩重,忍不住又唸叨起來。
“姑娘,您好歹也慢些跑啊,讓老夫人看見了,又該說您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囉嗦了。”鄭曉雯不耐煩地擺擺手。又挽住廖秋菊,半拖半拉地把她帶進屋子。看得丫頭眉頭直跳。
廖秋菊好笑道:“姐姐莫急,我又不會跑了。”
鄭曉雯對廖秋菊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讓丫頭上了茶點,然後揮退了下人。等屋裡只剩下她們兩個,鄭曉雯毫無形象地往桌上一趴,哀嚎道:“妹妹啊,你可不知道,我都快悶死了。”
“為什麼不跟老太太說說,出去走走呢?”廖秋菊好奇地問道。鄭家雖說是大戶人家,可對女眷的約束並沒有特別嚴格。只要提前跟長輩說好了,姑娘們是可以出門逛逛的。
鄭曉雯聽了這話,忍不住長吁短嘆道:“你可不知道啊,秋菊妹妹。祖母說了,要給我相看人家了,平時沒事就不能出去亂跑了。不然讓外面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家教不好呢,嫁不出去。”
廖秋菊點點頭,這樣說也沒錯。大夏朝對女子的約束雖然不是很苛刻,但基本的禮教還是有的。到了適婚年齡的女子還整日在外面拋頭露臉的確實不多,尤其是鄭家這樣的大家族,規矩肯定更多。
“老太太也是為你好,在家尋些事情做好了。”
“可我就是不喜歡這些閨秀們該做的事啊,什麼琴棋書畫,還有那該死的女紅。我們這樣的人家,難道還要我自己動手做衣服不成。”
廖秋菊陪著嘆了口氣,別看鄭曉雯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其實還沒自己自由呢。
她整日不是琢磨釀酒,就是跑出去談生意、看鋪子,爹孃都隨她了。就算真的名聲不好,想來他們也是不在意的吧。
腦海中出現江騰那俊秀溫和的面容,廖秋菊紅了紅臉,心裡甜滋滋的。他不僅不會嫌棄自己,還不遺餘力地支援她的生意,想想實在是難得啊。
“廖妹妹,秋菊?”鄭曉雯的臉貼了過來,嚇了廖秋菊一跳。
“鄭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她身子猛地往後一退,撞在椅背上砰的一聲。
“我幹什麼?是你在發呆啊,我說了半天話,你有沒有聽嘛。”鄭曉雯噘著嘴抱怨道。她好不容易見到好友了,可對方卻魂不守舍的樣子。
“咱們的生意出問題了嗎?”鄭曉雯說完自己就搖了搖頭。不會,若是生意有問題,管事一早就來跟她說了,肯定有別的事。
“沒有的事,你別亂想。”
她隨口搪塞道:“在想家裡的事,我們可能會去京城。”
“什麼?”鄭曉雯一蹦老高,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廖秋菊不解地望著她,自家要去京城很奇怪嗎?對方的反應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