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菊笑了,心中充滿了暖意。能碰上這樣一個好朋友,真是她的幸運。
陳松偉讓管事送她們去縣衙的後宅,自己轉頭找人商量建酒莊的事情。
一路上,鄭曉雯對廖秋菊耳提面命,告訴她不要隨隨便便就接受他人的邀約,萬一碰到別有用心的人,悔之晚矣。
廖秋菊無奈道:“卓大人不至於吧,在臨青縣,卓大人的官聲還是很好的。人們都說他愛民如子,公正嚴密。想來他找我也是有正事,哪裡就會危險了呢。”
鄭曉雯一臉恨鐵不成鋼,壞人臉上有沒寫著我對你別有用心,官聲和好色之間並沒有必然聯絡的呀。
好容易到了地方,廖秋菊急忙跳下馬車,她實在受不了對方的喋喋不休了。一扭頭,又看到鄭曉雯一臉的不贊同。看對方踩著小凳,優雅高貴地下了車,她吐了吐舌頭,自己就是個鄉間野丫頭,這一套實在學不來啊。
卓家似乎早就得到了訊息,大門口有一個婆子正在等著。
跟著婆子來到宅院的前廳,只見上首坐了一位老太太。
那老太太臉龐長而窄,面板灰黃且皺巴巴的,像佈滿紋路的樹皮。一雙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中,眼神渾濁,神態倨傲。
廖秋菊瞄了一眼,心裡有數了。
據說這卓縣令出身貧寒,而且是寡母帶大。如今一看便知,那老太太從前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現在才會如此蒼老憔悴。和餘老太太那種常年養尊處優的狀態比起來,顯得有些強撐了。
這樣的老太太,應該不會太好相處。
卓母側方,坐著一個年輕人。只見他劍眉英挺,臉頰稜角分明,一雙眼眸黑且銳利,正靜靜地注視著她們。
廖秋菊心頭一抖,和鄭曉雯上去見禮。
“見過老太太,卓大人。”
卓母嗯了一聲,咧嘴笑了笑,只是那口缺了幾顆的黃牙,看來並不讓人舒服。
卓俊生溫言道:“勞煩姑娘跑一趟了,實在是家母對姑娘的酒十分感興趣。這位姑娘是……”
廖秋菊急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友,鄭家的大小姐。”
卓母眼光一閃,似是有些意外。隨後態度顯得溫和了許多,一進門時的倨傲感收起了不少。
“不知老太太有什麼要問的,晚輩一定知無不言。”廖秋菊沒有忽略卓母態度的變化,心下一嘆,不太想與他們深交了。
這樣勢利的母親,教出來的兒子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可是,卓俊生的表現還真出乎了她的意料。自始至終態度都十分謙和,對廖秋菊和鄭曉雯也同樣的尊重,並沒有因為二人出身的不同而區別對待。
廖秋菊暗暗稱奇,一邊心道歹竹真能出好筍,一面嘴上絲毫不落的將螞蟻酒介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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