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黑暗中的一道閃電劈過,廖秋菊眼睛一亮,腦子豁然開朗。對啊,姓廖的又不只他們三房一家人。
再聯想起衙役上門時,張氏那魂不附體的樣子,廖秋菊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各位,我有了個想法,可不知道對不對。”
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到她身上,等著下文。
“我覺得,那個賣酒的人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給他供酒的人,說不定真的就是姓廖的。”
“娘,你忘了。大房一直都想另起爐灶,甩開咱們單幹。那天衙役去抓人的時候,大伯孃嚇得都不會走路了。我覺得他們心裡一定有鬼。”
趙氏呆住了,又是大房。
“這是有多大仇怨啊,把你爹往死裡逼。”趙氏抹著眼淚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出事以後,你大伯孃連正眼都不敢瞧我。要是平常,早就冷嘲熱諷起來了。”
陳松偉給管事使了個眼色,對廖秋菊說道:“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放心,只要查證屬實,早了今天,最晚明天就讓你爹出來。”
“多謝陳公子了。”趙氏喜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管事陳嶸悄悄地離開了,有了目標,事情就好辦了。
廖家大房裡,張氏和廖青森也惶然不可終日。
“你確定,你弄的酒沒問題?”張氏從出事以後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一晚上沒睡好覺。
原來,揹著大家,廖青森又鼓搗起酒來。他看廖秋菊弄的螞蟻酒很簡單,覺得自己也會做,就偷著捉螞蟻泡酒。然後打著廖家的旗號偷偷賣出去。
螞蟻酒在陳家藥房的銷售情況非常好,不少老人家關節腫脹疼痛的問題,在喝了藥酒之後都有所改善。不過,由於價格昂貴,大部分人還是買不起。
當廖青森打著廖家的旗號賣酒的時候,還專門提到了,自家的酒也供應陳家藥房。這一點吸引了不少人,也讓他賣出去幾壇酒。
誰知道,時間不長就出了這樣的事。
廖青森被張氏問得煩躁,強道:“說什麼呢。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才賣出去幾壇酒,他們都賣了多少了。再說,那酒裡什麼多餘的也沒放,怎麼可能有問題。別自己嚇唬自己,這事肯定跟咱們沒關係。”
“人家賣了那麼多都沒聽說有人中毒,你剛賣了幾罈子就出事了,還說跟你沒關係。”張氏抖著嘴唇說道。
廖青森一蹦多高,怒道:“你還有完沒完,我說了這跟我沒關係。再說了,要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我幹嘛費這個力氣。你還在這疑神疑鬼的,你對得起我嗎。”
正說著,廖家門口又來了一群人。兩個差役壓著一個犯人,吸引了不少村民來看熱鬧。
差役將大門拍得山響,張氏急急忙忙跑出去開啟門,廖青森心中忐忑,也跟在後面。
一進門,差役就讓張氏把廖家人都叫出來,說是有事。
張氏不敢不從,哆嗦著將二房的人,還有廖家二老都叫到院子裡。
廖老爺子心裡打鼓,壯著膽子問道:“差爺,什麼事?若是找釀酒的人可和我們無關,那是三房造的孽。我們已經把他們趕出家門了。以後他們的事都和我們無關了。您要找,去趙家找人吧。”
官差還沒說話,村民便是一片譁然。居然把親生兒子一家趕走了,這廖家老頭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