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親家公說的,青木這樣好的孩子,您還不放心?他可不是那偷懶的性子,從早上一睜眼到晚上歇息,這手就不停。喊他休息都不肯。能有這麼好的姑爺,我可真是滿意極了。”趙母誇張地說道。
廖老爺子呵呵笑著,面色有些尷尬。自己眼中不爭氣的兒子,在人家眼裡卻是個完美無缺的好孩子。這是誇著廖青木臊他呢。
偏趙母像沒看到他臉上的不快似的,不肯罷休,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怎麼有人那麼狠心,這沒好的孩子,居然捨得磨磋,真是喪良心啊!”
廖老婆子的臉上像開了顏料鋪子一樣,變來變去,煞是好看。有心發怒,一看老爺子警告的眼神,又把話嚥了下去。
來之前老爺子已經說了,今天若是壞了他的事,回去就奪了廖老婆子的管家權,讓大兒媳張氏管家。這還不要了老婆子的命。比起休棄,沒有管家權連兒媳都不會再聽她的,那就是活受罪啊。
想起廖老爺子的威脅,老婆子不管心裡多氣,都默默忍下了。
上杯茶的功夫,趙老爺子從外面遛彎回來了。看見親家老兩口,心裡也是不屑。好好的日子,非得作天作地,這下好了吧,讓孩子跟自己離了心,人財兩空,糊塗人!
幾個人坐著閒扯了半天都沒聊到點子上。趙家二老不著急,反正女兒女婿住得挺好,住一輩子他們也不嫌棄。可廖老爺子和廖老太太急啊,別說一屁股虧空等著添補呢,就是村裡人的閒話都快把他們淹沒了。
廖家大房更是心焦,大兒子廖秋生正在說親。這事一出,幾個有意向的女方家都沒訊息了。能把兒子一家都逼走,這是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啊。
廖家三房在村裡的口碑一向很好,不少人家盤算過了,自家閨女可做不到趙氏那樣任勞任怨。那還不得早早就被轟回家裡啊。與其後面被婆家嫌棄,天天鬧,還不如找個厚道人家,對孩子和家裡都好。
張氏跑斷了腿,愣是沒能在村裡找到一個願意和他家結親的。這時候,她才真正後悔了。她有三個孩子呢,老大都這樣吃力,後面就更別說了。早知道這樣,她幹嘛招惹三房啊。一點便宜沒佔著,還壞了名聲,害了孩子。
這些天,廖家人過得極為憋屈,遭遇了心裡和經濟上的雙重打擊,一個個萎靡不振,一點迎接新年的歡樂氣氛都沒有。
是以,廖家二老這次過來是鐵了心要把三房哄回去的。
“咳咳,親家公。”廖老爺子乾咳了兩聲,勉勉強強地開了口。
“我那三兒子一家在親家這裡叨擾多日,也該回去了吧。大過年的,沒他們在,家裡冷冷清清的。”
趙老爺子但笑不語,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讓孩子們回去,咋那麼大臉呢。
見趙家二老不表態,廖老爺子不由得急道:“親家公放心,這次回去了,我一定能一碗水端平,絕對不讓孩子再受委屈了。有人想磨磋他們,我第一個不答應。”
說著,還瞪了一旁的廖老婆子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老婆子嚇得一哆嗦,也急忙附和道:“對對,我家老頭子說的沒錯,絕對不會有人對他們不好的。”
趙母哼了一聲,冷笑道:“我怎麼聽說,上次秋菊釀酒的分紅還沒給孩子呢。這有些人啊,就是想不開,連孩子的錢都能昧下,良心真是讓狗吃了。”
廖家老兩口被趙母指桑罵槐地臊得臉色紅裡透黑、黑裡透紅,羞得簡直想鑽到地縫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