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對。又要不了命。”廖青木一臉苦澀,不斷地說服自己。
廖秋菊也不指望他爹一下子就能想清楚,反正她的話都說清了。誰應下的,誰自己去解決。
趙氏在屋裡摔摔打打的,看著丈夫那副苦相,氣就不打一處來。
“廖青木,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讓秋菊去幫那些子沒良心的東西,我就跟你合離。我帶著孩子回孃家,一樣過好日子。我閨女有本事,到哪兒都能被人敬著。”
廖秋菊笑著看母親強硬起來,果然,孃家日子好了,腰桿子就是硬。
趙氏氣得連晚飯都沒去主屋吃,只把廖青木趕去了。自己在屋裡燜了一瓦罐的大米飯,又熱了熱從孃家帶回來的山蘑燉雞。
每人一大碗冒尖的白飯,上面盛上軟嫩流油的肉,湯汁濃厚,香氣撲鼻。
娘仨兒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廖秋君還是心疼他爹,忍不住說道:“娘,主屋那邊,估計吃得好不了。要不要給爹留些。”
“哼,就讓他吃那些豬食去,要不然怎麼知道咱們娘仨兒的好處。”趙氏恨恨地說道。
可是,說歸說,她還是留出來一碗白飯,上面盛滿了雞肉。
廖秋菊暗笑,她娘就是嘴硬,心裡卻總是放不下爹。
廖青木在主屋吃飯,氣氛並不好。
廖老爺子沉著臉,好像誰欠了他錢一樣。不過也對,就是大房拿了老兩口的錢,現在眼看生意要砸,老頭子有些頂不住了。
廖青森也是一臉頹廢,心裡像揣了個兔子似的,七上八下。這一批酒不說廢了也差不多,他也不是沒喝過酒,就這味道,就算賤賣恐怕也沒人要。後面還有兩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所有的製作過程都一樣,難道第一次不行,後面的就沒問題嗎?
自己難道連個小丫頭都比不過?憑什麼老三家的丫頭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成。
廖青森心裡有些隱隱的悔意,惱恨自己不該聽了媳婦的攛掇,覺得釀酒一準兒能掙錢,不管不顧地栽了進去。
現在倒好,萬一後面的酒也不成。自家就賠大了。除了廖老爺子給的十三兩銀子,前頭買釀酒的書還花了不少錢,怎麼才能把錢收回來啊!
唉!當時真不該聽那婆娘的,就算要做,也不該一下子做這麼多。
廖青森把媳婦張氏給怨上了,卻不想想,其實是他自己眼紅三房,才不要臉皮地搶過來釀酒的活。
三房裡,孃兒幾個已經吃完了晚飯,捧著肚子滿足地在炕上歇著。
看趙氏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廖秋菊忍不住笑道:“娘,你彆氣了。我爹就是那樣的人,你當初不也是看上他待人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