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菊將幾塊銀子拿好,對著廖青森淡淡道:“還是我拿去吧,要不然,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說不清就不好了。”
“哎呀秋菊,你難道還信不過你大伯嘛。”
“不是信不過,只是這事是我經手的,一定要善始善終罷了。”廖秋菊不欲與大伯多說,轉身出了房門,站在院子裡招呼瞿師傅。
“師傅,酒都在這兩個屋裡,你們趕緊叫人搬吧。”
陳松偉帶了兩個小廝,一聲令下後,小廝和馬車伕一起動手,很快將二十五壇酒裝車備好。
瞿師傅對著廖秋菊拱了拱手,說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酒賣得如何,有人會來聯絡姑娘。”
陳松偉也衝秋菊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眼風都沒給廖青森一個,便催馬而去。
廖青森在後面暗自咬牙,恨侄女不給他面子,又恨陳家人太過傲慢。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沒人在意了。
秋菊轉身便去了主屋,廖家二老也知道陳家人上門了,都在等著訊息。見秋菊進來,廖老婆子忙不迭地問道:“怎麼樣?就賣出去了嗎?”
對她來說,能不能賣出去就,掙到錢,這是最最關鍵的。
廖秋菊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銀子往前一送,說道:“爺奶,這是賣酒的錢。一罈酒不到一兩銀子,一共二十兩。給江先生五兩,我們三房留二兩,剩下的十三兩銀子,爺奶收好吧。”
廖老婆子激動地兩隻手都在打顫,哆哆嗦嗦接過去這十三兩銀子,目不轉睛地看了半晌,才抬頭跟廖老爺子說道:“老頭子,十幾兩銀子呢。這,這賣酒真的能掙錢啊。”
廖老爺子心裡也很激動,不過礙於大家長的形象,他努力保持平靜,只有那拿煙的手微微顫動著,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十三兩銀子啊!一家人拼死拼活幹一年,也不過能有個七八兩的收入。這釀酒不過三兩月的時間,就拿到了十三兩銀子。刨去買山田的十兩銀子,也淨賺了三兩呢。
老兩口激動了半天,廖老婆子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她一扭頭,恨恨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給了江騰五兩銀子,他憑什麼拿這麼多錢?還有你,為什麼又留下了二兩銀子。如今還沒分家,所有的收入都應該上交。”
廖秋菊心中冷笑,這是過河拆橋,拿了錢就不認人了。
“奶,不是你們上次答應了嗎?只要能賣出去酒,就讓我們留下一分利作為我們的零花錢嘛。江先生也入了錢,不給分紅不行的。”
“江騰就算了,可你們也用不了那麼多銀子,我給你幾個大子就行了,把那二兩銀子拿過來。”廖老婆子冷著臉吩咐道。一下子就拿走這麼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廖秋菊沒有馬上回答廖老婆子,只是一臉譏諷地看著廖老頭,聲音漠然地問道:“爺,你也是這麼認為的?當初可是說好了,給我們三房一分利的。”
廖老頭乾咳了兩聲,放下手中的旱菸,目光有些躲閃。
“秋菊啊,你知道,咱們廖家可沒有分家呢。我和你奶得一碗水端平啊!”
“所以是不讓我們留零花了?”廖秋菊冷笑一聲,也沒有猶豫,直接從身上拿出那二兩銀子扔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