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春意又出問題了,產後大出血,據說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所致。
太醫竭盡全力搶救,就連京城上下數得上名號的大夫都出動了,整整耗費了一天一夜,才終於將人又從鬼門關搶了回來。
只是如此一來,她人更虛弱的可怕,只能躺在床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也正是因為這事,高長元和高夫人也將羅秋容的事拋諸腦後,一門心思的撲在羅春意身上。
等到羅秋容親自找上門的時候,他們才赫然發現——
三天時間,已經到了!
高長元藉機躲到一邊,高夫人滿面堆笑,拉著她柔聲道:“阿容,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這些天委屈你了,前些天我和阿元都過於激動,對你動了手,是我們不對,我現在在這裡向你認個錯可好?至於什麼離開高家的話你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咱們家好容易添了人口,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你這個做嫡母的怎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羅秋容不為所動:“夫人,我的話,想必高狀元已經轉告給你了。現在時限一到,我只求一封和離書,然後你們把我的嫁妝折算一下,給我拿走便是。其他的,我也一樣不會多要。”
高夫人深吸了口氣,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阿容,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知道是我們高家對不起你。阿元這孩子我已經教訓過了,他保證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不會再辜負你了。還有,這個孩子,我也已經和你公公商量好了,回頭就送到你那裡去。你是嫡母,孩子養在你身邊再好不過了,阿元,你說是不是?”
高長元訝異的看向高夫人,但得到高夫人的指示後,也勉強點頭:“如今阿意這個樣子,怕是不能帶孩子了。母親年紀也大了,還得照料父親,以後這個孩子就得勞煩你費心了。”
“不必,不是我生的孩子,我不會對她費半點心思。”羅秋容冷聲道。
高夫人和高長元雙雙臉色大變。
高長元最是受不了,當即呵斥道:“羅秋容,這是你身為嫡母說出的話嗎?”
“自從娶我進門開始,你何曾把我當過你的嫡妻了?即便是現在,你也從沒想過讓我當孩子真正的嫡母吧?”羅秋容冷笑。
高長元一滯,高夫人忙道:“阿容,你胡說什麼呢?阿元這孩子當初是做了幾件蠢事,可他上頭還有我和他爹呢!在我眼裡,你就是我們老高家的嫡長媳婦,其他人誰都替代不了。”
“夫人,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何必還在我跟前裝模作樣呢?”羅秋容忍不住輕笑,“在這個府裡,只怕最瞧不上我的人就是你了。時時說日日說著這些違心的話,難道你就不覺得噁心嗎?”
高夫人面色微僵。“阿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自從你嫁進我家,我何曾虧待過你?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何時何地瞧不上你過了?”
“在你心裡,我從來就沒瞧上我過。”羅秋容淡聲道,“就像現在,你雖然面上在強裝慈祥,可心裡一定在罵我小小丫頭沒見過世面不識抬舉了吧?可是,我就是不識抬舉了!你的這份好心,我也受夠了,我不要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高夫人臉上的最後一層面具也被狠狠打碎。
至此,她也不再擺出那張偽善的面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羅秋容,你以為你這威脅我們,我們就能如你所願了?你別忘了,你嫁給我兒子兩年,兩年來未曾生育,我們高家隨時可以休了你!更別說自從嫁進我家後,你便將我家折騰得雞飛狗跳,現在居然還想害死我們家的長孫!我沒問你的罪,你現在居然還想繼續陷害我兒子?你信不信,就在這個後院,我讓你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地方!”
“我信。但是我更相信,只要你讓我死在這個地方,你們高家的名聲也從此玩完!”羅秋容冷笑,大方和她對峙。
丟開那層假惺惺的麵皮,大家坦誠相對的感覺真好。
高夫人一咬牙。“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話?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最多不過散播幾句謠言罷了。我們高家向來行得正坐得直,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扳倒的!”
“是嗎?那我們大可以一試。”羅秋容道,“即便是弄死我,把我的身體弄出去,一樣能讓穩婆查出我的處子之身。這個可是不爭的事實,敢問你們能如何辯解?”
高夫人臉上一陣青白交錯。“羅秋容……”
“有本事你就去說啊!我還不信,你能找個男人當眾破了你的身!”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忽的插入進來,高長柔出現了,雙眼直勾勾的瞪著羅秋容,“你自己長得醜,又不溫柔嫻淑,更沒有任何才情,我哥和你聊不到一起去,自然對你提不起半點興趣。就算說了出去,別人也只會說你這個為妻的留不住丈夫的心,誰會怪我哥?我哥可是風流倜儻的京城第一才子,世上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阿柔,這些話誰教給你的?”咄咄逼人的一席話出來,高夫人先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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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柔下巴一抬。“沒人教我,我自己說的!”
“你還說!你趕緊給我閉嘴!”高夫人低吼,“好好的女兒家,居然說出這種話,你還要不要找個好婆家了?”
“我才不要婆家呢!我不嫁人了,一輩子都不嫁,陪著爹孃!”高長柔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