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這是顏料。”羅秋容道。
“少夫人你知道?”
她當然知道了。甚至,她還知道這些顏料質地上乘,價格不菲,一種顏色就要差不多五百文。現在這麼多盒擺在面前……怎麼也得花上一二十兩才能辦到!
這種東西,以前她在羅太尉的書房裡見過,也看過羅春意得了一小盒蘸了用來畫畫玩兒。鑑於姐妹情深,羅春意也給她用過一次——僅此一次。第二次她還想去,卻被羅春意的丫頭哭哭啼啼的說‘東西本來就少,昨天三小姐過來,不管不顧的亂畫一通,現在根本就只剩個底了!’
‘惜春你趕緊閉嘴!’羅春意連忙打斷,羅秋容卻知道——自己在此不受歡迎,從此再不提此事了。
原以為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今日自己竟有機會得到整整一套!
那男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她為什麼越來越不懂他的想法了?
連忙看向蘭兒。“侯爺此舉什麼意思?”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或許是侯爺看少夫人你畫畫得好,便送你一套顏料?你最近也為他做了不少事,他賞你一點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
才怪。
那男人白天才嫌棄過她畫得難看呢!
羅秋容明顯不信,蘭兒也只得無奈聳肩。“少夫人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侯爺的人也不過說了句,將這東西給你,你自會知道。”
她能知道什麼?
羅秋容好笑不已。
算了!
既然是那個男人送來的東西,她收下便是了。如若不然,不知道那位還得鬧什麼么蛾子呢!
而且……
說句心裡話,這一盒顏料她也著實喜歡,第一眼看到就再也移不開眼。既然東西已經送到自己手上,若叫她再還回去,她還有些做不到。
橫豎自己在這個地方還有一段日子要待,就拿這些顏料來打發無聊的時光好了!——
她們主僕在庵裡過得逍遙自在,京城裡的羅春意卻是分外煎熬。
“你這孩子!你叫我說你什麼才好?好端端的,有你這樣把自己丈夫往外頭推的嗎?”
坐在床頭,羅夫人一面給她掖著被子,一面冷聲教訓。
羅春意滿臉委屈。“不然我還能怎樣?我身懷有孕,大夫也說了需要靜養,自然不適合留他下來過夜了。既然如此,不讓其他人伺候他,我還能如何?”
“就算要人伺候,那也不必是她啊!這後院裡這麼多丫頭,隨便哪個不比她溫和柔順,你何苦把人往她手裡送?沒見她的眼睛都快黏在女婿身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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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初人是我一手塞進元郎懷裡去的。現在卻改選別人,這怎麼說得過去?”
“那又如何?身為一家之主,他就該懂得不能偏寵的道理。後院裡就該雨露均霑,現在這樣爺爺宿在一個丫頭房裡,像什麼樣?”羅夫人冷聲道,滿臉的溫和早在不知不覺間不翼而飛,“更別說,這丫頭也不是個安分的。如今才伺候了女婿幾日,尾巴就已經翹到天上去了!連你都不放在眼裡了!”
正說著,外便聽到外頭的丫頭大聲道:“沉香姨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