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自小到大都沒有賴床的習慣。
因為他要早起習武,練習技藝,然後白天觀看父親打鐵,之後還要接受母親的悉心教導,完成一天的作業後才能自己安排時間。
這一習慣直到西貝兒去世都不曾改變,肖清途依然負責打鐵方面的技藝展示,武藝授課方面則改由兩位哥哥代勞。
不過這一天,他早早起來是有其他原因的。
昨晚在夢中,他夢到一名看不到正臉的白裙姑娘。
那姑娘背對著自己,身後搭著一條大辮子,蹲在花叢邊不停的摘花,在編織花環。每完成一頂就要給肖雲鋒戴上一次。
頭上一頂、手上一頂、手上一頂、頭上一頂……
一頂兩頂,五頂十頂……
直到他整個人都被包成了粽子,勒的他快要喘不過氣時,才從夢中猛然驚醒。
“真是個怪異的夢。”
“肖師弟,什麼怪異的夢?”武祝伸著懶腰,正好走進院裡。
“沒什麼!”
一群小雞仔們嘰嘰叫著從睡夢中醒來,肖雲鋒趕緊端起一旁的木碗去給它們餵食了……
新生活的伊始,必然是忙碌的。
武祝在前面引路,肖雲鋒快步跟上。
二人一路施展輕功,跨過各個區域。
最後經過了一條架設在兩山之間的鐵索橋後,才來到獨自位於另一座小山頭上的氣勁宗庫房。
到了這裡,氣勁宗人聲鼎沸的模樣便被鐵鎖橋上的濃霧隔絕起來。
那四面八方的濃霧不像是自然形成。
肖雲鋒只是打量了幾眼,就在心裡斷定,這裡必然有一個了不起的陣法在支撐。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他自幼習得的眾多知識中,其中一項就是陣法。
武祝在路上告訴肖雲鋒,相傳負責這間庫房的豐長老即不是氣勁宗歷代弟子,也不是作為客卿掛名於此。
之所以留在氣勁宗內,是因為他在等萬宗主的一個承諾,那是兩人在多年前達成的某個交易。
並且,這個豐長老的本事比起他們萬掌門來,不分上下!
就在去年除夕夜上,兩人喝多了酒起了爭執,隨後大打出手,各顯神通。
三大長老、四大護法、二十四堂主愣是沒一個敢上去拉架。
許多家住得遠,不方便回家過年的弟子都見到了這一幕。這在氣勁宗裡已經算不上是個秘密。
“還有這事!”肖雲鋒聽的一臉驚訝,讓一個外人負責超級大宗的庫房,還能跟宗主打起來而無恙?
真會玩。
“到了!”
穿過濃霧區,眼前出現一個頗顯氣派的大宅。
武祝走上門前,朗聲道:“兩年弟子武祝,帶師弟前來領取宗門配備。”
大門吱的一聲,緩緩開啟。
稀稀疏疏的綠竹印入眼簾,歪扭交錯、參差不齊,如同被人踐踏過一般生長地十分隨意。
肖雲鋒緊跟在武祝身後,沿著竹林小道往裡走上二十米再折出一道彎,一座五米見方的六角亭和一間氣勢陰沉的殿宇建築頓時顯露在二人眼前。
亭子的造型同竹林一樣不算和諧,頭頂的六隻角或歪曲或短缺,與那街上孩童們用泥巴捏出來的玩意如出一轍。
此時的亭中,一名長鬍子老頭坐在躺椅上,手中捧著酒罈小聲呢喃著,一副醉酒模樣滿面紅光。
“弟子武祝肖雲鋒)見過豐長老。”肖雲鋒跟著武祝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