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在多年前就已經有了更高一層感悟，是有可能摸到破罡期門檻的存在，我一直想要與他接觸一番，沒想到……他竟然被人逼死在這裡。”
白素生十分惋惜地輕嘆一聲，隨後抬手一抓。
卻不想自己意料中本該出現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無論他如何把內勁放出，那一把一人高的大弓始終穩穩躺在況玖手中，紋絲不動。
“咦？”
白素生輕咦一聲，對此有些詫異。
馮黢見白素生似是想要那把長弓，主動開口道：“義父，我幫你拿！”
說著，就已經走到況玖的手臂跟前。
白素生再次搖了搖頭，阻攔道：“罷了，本來我也只是想隨便看看，現在看來，還有更值得關注的東西。”
馮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剛剛蹲下又聽話的站起。
他不知道白素生說的更值得關注的東西是什麼，但他知道遇見不懂的事物就要大膽的問。
遂試著猜到：“義父指的是，苦行弓客被人逼死這一點？”
“沒錯。”
白素生轉了轉身子，望向魁星子屍體所在：“依照眼前的情況來看，魁星子那邊才是主戰場，這邊可能連關注都不曾被人關注。”
接著，白素生又把目光定格在況玖的脖子上。
他仔細看罷，確認了自己沒有看錯。
隨後才繼續說道：“況玖不是被人殺，而是因為受到了刺激，自絕後路。我實在想不到，究竟是多麼強悍的人才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這是活活逼斷了一條大道，逼斷了一個可能會成為破罡期強者的人！”
白素生說的嚴重，馮黢心裡卻不以為然。
既然這人是自盡身亡，那就說明他的心理素質還是差了一些，義父畢竟沒有與他真正交往過，知道的有關事蹟也只是道聽途說，其實這人就是個膽小鬼也說不定，反正大家也不認識他，真相是如何誰又知道呢。
馮黢無所謂的態度被白素生看在眼裡。
想要批評馮黢兩句，又覺得應該讓馮黢繼續錯下去，讓他吃個大虧，這樣他才能記在心裡。
可白素生一想到況玖生前也是個行事磊落的武客，即便是死的這麼憋屈，也不該不被人尊敬。
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可知道他手上的弓為什麼拿不下來？”
馮黢搖搖頭，誠實道：“馮黢不知。”
白素生頓了頓，一臉感慨道：“那是因為他掌握了真正可以摸到破罡期門檻的大智慧，用弓斬掉自己腦袋的同時，也斬斷了這把弓。”
“我這麼說，你可能不太明白，你只要知道這把弓從那一刻起就只是一個有形狀的東西，既沒有生命，也沒有天地之勢，連一塵一土都比它富有生機，是和況玖一起徹徹底底的死了。”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我想的話，也可以把我身上的所有符籙盡數斬斷，斬斷之後的符籙看起來依舊是好的，可它們無論是在我手裡還是在其他人手裡都再也無法使用。”
聞言，馮黢再傻也能聽出白素生是在告訴他況玖很厲害，可以做到尋常人做不到的事。
儘管他依舊不理解一把弓能有什麼生機，又是用什麼辦法斬斷這個生機。
馮黢還是十分恭敬地欠了欠身子：“馮黢明白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逼死的他。”白素生沒有再多把馮黢引導，而是率先走回了主戰場。
他發現這一片天地裡有著許多道出塵期的氣息，儘管它們已經變得很淡薄，都快要重新歸於平常，但白素生生來就對氣息方面比較敏感，且因為他如今的境界也更是對此十分擅長。
一道，兩道，五道，七道！